申椒光是想想心中便一阵激荡,像巨浪拍在山崖上,感觉那叫个汹涌澎湃!
薛顺还不知这些,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,只看到一张平静的面容,没有丝毫勉强之意。
他提醒道:“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,你不用那么死心眼,是我心甘情愿叫你们走的,到时我只和母亲说是自己不想要。”
“奴婢知道,奴婢不想走,跟着公子挺好的。”
就是不提那些约好的事儿,换一个主子也不见得就比薛顺强,做奴婢嘛,难免提心吊胆,不到必要时,还是凑合着过最好,她们这么走了,难保不被当成背主弃信之人,过的可能还不如现在呢。
申椒想的挺开,薛顺并不领情道:
“你看看脑子吧,早点治八成能好。”
跟着他挺好的,得多缺心眼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?被他害死的丫鬟可才入了土。
不想管她。
申椒对他的一笑了之,薛顺没有再劝,
她不走挺好,灵奴必须走,不管她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,薛顺都不想要她。
洛闻笛才不管这些破事呢,不要就不要吧,反正他也管不明白,没有兴许更好。
薛顺去了一说,她就答应了。
叫他自己做主便是。
满院子的人,最后只剩下金玉、申椒、琼枝、莲瓜还有个叫渔歌儿的,和莲瓜的关系很好,因此留下了,和忠心没有一点儿关系,如果莲瓜当时说要走,她大概也就跟着走了,
灵奴走的很不情愿,还哭了一场,在门外跪了半天,薛顺仍没有心软,最后被金玉一盆水泼走了。
大伙都有些惊讶。
金玉的脾气一向是最好的,从没这么凶过,但她这样好像也不奇怪,毕竟她和银花的关系很好,这回又遭了罪,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。
申椒拍了拍她颤抖的手臂说:“回去吧,等下有空咱们去看看银花姐姐。”
“好……”金玉的眼中似有泪光,看着怪难过的。
下午隔着门更是和银花一起痛哭了一场,言语间对那位六公子多少有些怨怼,银花却更怨恨薛顺,说是:“我若早知有今日之难,无论如何也不会留在蓼莪院,等我好了,就去辞了他,再不回去了。”
金玉舍不得和她分开,轻声劝道:“这也不能全怪十七公子……”
“不怪他怪谁?!”银花显然是听不进这些的,隔着门板声音也刺耳起来了,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,才摊上这么个主子,好处半点没捞到,净被他连累,当初我娘叫我去伺候他我就不情愿,如今怎样?”
她冷笑一声说:“你们两个也别犯糊涂,尽早找出路吧,我看他可不是长寿之相,早晚把你们带累到土里去!”
“唉……”
金玉沉默了一下。
幽幽叹气道:“你多保重,早点好起来,我们先走了,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“走吧走吧,可留神脚下,别走岔了路掉进坟里去。”
银花说的越发难听了。
金玉没再言语,魂不守舍的走了。
申椒问她说:“姐姐,银花她娘是什么人?怎么听起来像是很厉害,居然能把她安排到公子的院子里去?”
“啊?”金玉回过神,“她呀,也没多厉害,银花她娘只是伺候钱小娘的嬷嬷,也不很得脸,想把她安排在身边都不行,只是那时候大伙都知道十七公子的身世,不太情愿伺候他,她娘这才能轻易塞进人来,如今要去别处,又不知要费多少工夫,她的性子又是那样不肯收敛……”
金玉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。
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。
申椒心说:
这话听着可真怪,费多少工夫和她有什么干系?人家娘俩乐意就成呗,怎么还跟着感慨上了?再说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嘛?背地里说这个……不合适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