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椒挺仗义的说完,就打了水去敲了正屋的门。
一看见薛顺那张阴沉的死人脸她就后悔了。
大早上回忆屋顶的鬼脸不是好事,大早上说死人的事好像更糟。
可还没等她硬着头皮开口呢,薛顺就已经开骂了:“你还知道回来!怎么没丢外头呢?”
申椒:“奴婢多少认点路。”
薛顺心头一梗。
申椒:“不至于丢了。”
薛顺心头二梗。
申椒:“多谢公子关心。”
薛顺心头……火起:“我是那个意思嘛?”
我不要你的意思,我要我的意思!
申椒理不直气也壮的在心里嚎叫一声。
而后故作迷茫道:“奴婢愚钝,还请公子明示。”
明示?
薛顺怎么明示?
告诉她自己连两个丫鬟都管不住,只能把自己关起来,忍饥挨饿的偷偷哭,还叫另一个丫鬟装鬼吓一跳?一心期盼着她来问一句公子要不要吃饭,结果她就是不回来,这种话她敢听,薛顺都不敢说,但凡出口一个字,他就得嘎巴一下子把自己弄死在这儿,他也是要脸的好不好!
虽然她肯定也知道了,可别人说和自己说还是不一样的。
薛顺不想谈这个了,冷着脸到桌前坐下,心情有些沉重道:“事情都办好了嘛?”
“办好了,东西已经交给她爹娘了。”
申椒跟在他身后进去,将手巾浸在温水里,拧干去给他擦脸。
薛顺没让,接过了胡乱的擦了一把又问道:“她爹娘……什么反应?”
“挺高兴,挺感激的,还想再送两个女儿做丫鬟呢。”
申椒实话实说道。
没被恨上薛顺觉得自己应该高兴,可他又实在高兴不起来,心里沉闷的像压了块石头,叫人喘不上气。
“人好生安葬了嘛?”
“奴婢去的时候已经埋进荒地了。”
葬是葬了,好不好的不提也罢。
薛顺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更觉悲哀。
好好一个人,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,他们干嘛不恨?
薛琅……他又凭什么?
“等会儿陪我去主院。”薛顺淡淡的说道,“她们谁想走,谁不想都问清了嘛?”
“还有几个在犹豫,奴婢这就去问,公子可有想留下的?”
他何必害人害己,薛顺果断道:
“没有,随你们,你若想走,也是一样。”
“奴婢愿意陪在公子身边。”
待三年。
然后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