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米小说网 > 都市言情 > 一城千面:我的无限穿越录 > 江城穿越之山村里的粉笔灰

江城穿越之山村里的粉笔灰(2 / 2)

路过村头小卖部,王婶往我怀里塞了箱牛奶:“春燕,别再赊账了,你工资都拖三个月了。”箱子上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,她自己孙子天天吵着要喝,她都舍不得拆。我想起上周她偷偷往我包里塞的鸡蛋,现在还在抽屉里,有个已经孵出了小绒毛——是给营养不良的丫丫留的,她的指甲盖总泛着白。

下午的阳光从墙缝里照进来,在黑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,像根金线。城里重点小学的电话又打来了,校长的声音透过电流嗡嗡响:“小陈,我们还在等你答复,月薪是你现在的五倍,还解决住房。”我看着黑板上的裂缝,孩子们正用手指顺着光带往上爬,指尖的茧子在黑板上划出沙沙声,像在抓天上的星星。

上周石头偷偷塞给我张纸条,叠成了小方块:“老师,我爸让我下学期去工地搬砖,一天能挣80块,能挣钱给你买新课本。”字迹被泪水泡得发虚,纸角都烂了。我捏着纸条去找他爸,在砖窑里找到那个满身煤灰的男人,他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,说:“春燕老师,不是我狠心,我娃读再多书,还不是得回来刨地?你看我,初中毕业,不也能挣钱吗?”他手里的砖刀闪着寒光,映出我通红的眼睛。

放学时,丫丫塞给我个布包,是用她妈妈的头巾做的,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小花。里面是17个硬币,有一毛的,有五毛的,加起来刚好两块三。“老师,我不买橡皮了,”她的冻红的鼻尖蹭着我的衣角,像只受惊的小鹿,“你用这钱买双新鞋吧,你的鞋总漏水,昨天送我回家时,袜子都湿了。”硬币上还带着她的体温,硌得我手心发烫,像揣着块烙铁。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拒绝城里学校时,老校长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的话,他的手像枯树枝:“春燕,我们走了,这些孩子就真的没指望了。”

深夜改作业时,台灯突然灭了——村里又断电了,这是这个月的第十五次。我摸出煤油灯,灯芯结着黑炭,火苗在风里摇晃,像个垂死的挣扎的生命。照亮石头的作业本,上面写着:“我的梦想是让陈老师住上不漏雨的房子,工资能按时发,不用再咳嗽。”这时手机响了,是城里的表妹,背景音里有音乐和笑声:“姐,你图啥?我儿子报的钢琴班,一节课200,够你教半年书!你看你,才32岁,皱纹比我妈都多。”

灶台上的姜汤还温着,是给明天要走的小虎准备的。他爸妈要带他去城里收废品,说“读书没用”。我熬了整夜,把五年级的课本知识点抄在他的作业本上,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,扉页写着“永远不要放弃读书,知识能让你站得更高”。窗外的纸飞机被风吹到屋顶,上面的“梦想”二字在月光下泛着白,像只展翅的鸟,要飞向远方。

后颈的麻意袭来时,我正把丫丫的17个硬币塞进她的铅笔盒。铅笔盒是个铁皮饼干盒,上面画着小熊,已经掉漆了。黑板上的《山行》还没擦,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的“流”字被泪水泡得发涨,笔画间渗出的水痕,像真的有瀑布从那里流下来,冲刷着我的心。我突然明白,所谓的坚守,不是不懂得外面的繁华,而是舍不得这些孩子眼里的光;所谓的伟大,不过是在无数个想放弃的瞬间,因为一句“老师”,又咬着牙坚持了下去。

三、大山里的回声

再次醒来时,阳光透过纸窗照在脸上,带着松针的清香。我摸了摸喉咙,没有砂纸的涩感,只有摄像机肩带勒出的红痕。手机在背包里震动,是报社的同事:“青山村小学的报道火了,有人捐了批图书和煤炉!”

走到学校门口,看见陈春燕正指挥孩子们搬新书。石头抱着本《百科全书》,指着飞机图片说:“老师,我的纸飞机真的飞出去了!”丫丫穿着双新棉鞋,正给煤炉添煤,火苗映得她的脸红扑扑的。

“记者同志,谢谢你。”陈春燕的棉布衬衫换了件新的,袖口还没沾粉笔灰。她递给我杯姜汤,壶底的垢没了,“城里的学校又打电话了,但我决定留下。”她指了指墙上的新奖状,是教育局发的“乡村教育贡献奖”,旁边贴着张新的纸飞机,上面写着“我们和老师一起等”。

下山时,看见孩子们在晒谷场放风筝,风筝是用我的报纸做的,上面贴着陈春燕的照片。风把他们的读书声送过来: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”,声音在山谷里打了个转,又飘回学校,像无数个纸飞机在盘旋。

我突然明白,有些翅膀不必飞向远方。就像陈春燕的翅膀,留在大山里,却让更多的翅膀有了飞出大山的力量。那些落在她发间的粉笔灰,不是岁月的痕迹,是孩子们用梦想为她镀的光。

最新小说: 好孕随军去养崽,重生女配成团宠 全家偷听心声吃瓜,我赢麻了 还写什么歌,快进到不要笑挑战 七零闪婚,我把留洋少爷娶回家 满级归来!我用华夏经典惊爆娱乐圈 不孕和离后,公主开始广纳后宫 我根正苗红,你们也敢欺负? 一拍三合 莫测!命中注定就是你 顶流他有失眠症?我绑定助眠系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