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仁师何至于自杀认罪?”
“崔民干为何致仕?”
房遗爱一脸的郁闷。
这一个月他不是没有在心中想过这个问题。
但是他实在是想不通。
一个已经醉倒的太子,是如何在身边护卫都被调开的情况下,硬生生的将魏王的三千亲卫杀的败退的。
这合理吗?这合乎周礼吗?
房遗爱说:“可是陛下不就是因为担心太子不能成事,所以才偏爱魏王的吗?”
担心太子不能成事?
房玄龄感觉脑袋一阵眩晕。
现在的陛下,最担心的就是太子太能成事了。
现在的东宫,就相当于当初的秦王府。
甚至还强于当初的秦王府。
“父亲,要不是您当初非要选择观望,不选择帮魏王。”
房遗爱跪在房玄龄面前说道:“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。”
“当初您要是早一点辅佐魏王,现在我们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。”
“这也是对陛下尽一份忠心啊。”
房玄龄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说道: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?”
“你把我们全家连累的差点都陪你去死。”
“你现在居然怪罪我当初没有帮你?”
房玄龄说完衣袖一甩转身就走。
等到他离开了关押房遗爱的牢房,随即转身来到了隔壁一间牢房。
“殿下,臣教子无方,还请殿下不要怪罪。”
房玄龄看着坐在那里悠哉游哉的李承乾和他旁边的崔季舒。
堂堂左仆射,梁国公居然在心底生出了无力感。
“左仆射言重了,你一个贞观大臣,我怎么会怪罪你呢?”
“等到我登基了, 你这个太子少师,可就成为太师了。”
李承乾将手上山东传来的消息放下,面容柔和的说道:“房遗爱本来就不是你的嫡长子,舍去就舍去吧。”
“至于高阳公主,会嫁给你家大郎。”
“而卢家的那门亲事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身为太子少师,中立,就是最大的罪过。
因为房玄龄的中立,实际上是就是在帮助魏王。
这也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区别。
房谋杜断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他应该庆幸是李承乾赢了,否则他和他的大儿子都得死。
“让我想想当初我瘸腿的时候还有谁得罪我来着?”
李承乾抬头思索着这个问题。
君子报仇,从早到晚。
太极宫。
李二和魏征正在谈论人才的事情。
“陛下经常注意人才,我也常常想到这里。”
魏征说:“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太子推荐过来的于谦?”
李二听到这里手一抖:“我听太子说过。”
心中虽然波涛汹涌,但是李二依旧面色不变,声音平静。
“这个于谦,确实很有才华,而且是一个治边的大才。”
“臣这里有着于谦所书的一份《治边策》呈于陛下。”
李二很是好奇的接过来说:“《治边策》?”
“大唐现在还有什么边患需要治理的吗?”
李二打开大略扫视了一眼,随后心底一惊,然后又细细的读了两遍。
“以用边关兵士的性命为长城,不如以天下人的人心之向背为长城。”
“好啊,很好啊,这等文才,居然没有在科举当中被发掘?这是何等的失误啊!”
魏征笑道:“这就是太子的识人之明了,只是此人说话语气太冲,不会顺着说话,还请陛下多担待此人。”
李二:“.....”
又是一个说话太冲的?
难道自己当初斥责权万纪的话应验了?
自己想要更多愿意向自己进谏的大臣,先来了一个海瑞,又来了一个于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