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我……”
面对突然变化的李犰,老陈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李犰一抬脚,往他臀上就是踹:“我什么我,本少爷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,你还想让本少爷不痛快是吧?再不动弹,小心本少爷踹死你!”
在李犰一顿踹之下。
老陈捂着臀,一头扎进了醉青楼。
“来人啊,把本少爷的马伺候好了,草料一定要细,要是伤着本少爷的马,本少爷一把火烧了你们醉青楼!”
“姑娘们,本少爷来了。”
李犰一副张狂模样,左右搂着姑娘进了醉青楼。
老鸨一见李犰这做派,立马笑盈盈的迎了上去:“爷,今个儿要哪几位姑娘伺候,咱们这什么样的姑娘都有。”
“问什么问,本少爷被家里管着,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,必须尽兴,把你们这楼里的头牌姑娘叫来伺候本少爷,只要把本少爷伺候好了,本少爷重重有赏!”李犰左拥右抱,径直上了楼。
与此同时。
正在与姑娘把酒言欢的李尧看到这一幕,目瞪口呆。
这……
还是他认识的李犰吗?
难不成这李犰是装的,一进了花丛中就释放天性了?
不对!
李犰谨慎、自持,从不好女色,怎么可能突然间换了秉性。
李尧下意识看向门外,一看到门外的官兵、衙役正往里瞅,顿时心口一紧,瞬间顿悟,一把拉过一名女子,手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就往楼上走。
“今个儿晚上你陪小爷,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,小爷玩的就是一个刺激!”
“爷,您瞧好吧,您进了我们醉青楼,翠仙保准让您醉生梦死,流连忘返,让您快活似神仙……”
李尧一阵欢喜,在楼梯上搂着女子,笑得开怀。
看着他那放浪不羁的劲儿,外头观望的衙役、官兵并没有什么怀疑,自行离去。
不多时。
李尧找到了李犰,一进门就把女子挡在门外:“翠仙,你先到旁边的屋子等我,我遇上了朋友聊一聊,一会儿我就去找你,和你大战三百回合。”
一听这话,女子娇滴滴的轻轻锤了锤他胸口,娇羞道:“爷,您真坏,翠仙等您,您可得来啊。”
门一关。
李尧心口直突突,急忙跑到窗口,顺着李犰的视线往下瞅。
街上,那一群官兵和衙役正在搜查着往来的人。
李尧惊魂未定,瘫坐在榻上,端起酒壶对着嘴就往肚里灌:“小蛮儿,咱们这一路已经是小心谨慎,避开了所有的危险,可怎么还是避不开?这可是直隶,与京都近在咫尺,这些人他们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朗朗乾坤之下,抓捕过往举子?”
“从全州到直隶,千里之遥,从县到州,再到府,难道就没有人向上禀报?这些人也太张狂了,到底是谁,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,竟敢与朝廷作对!”
这一路,他们历尽艰难险阻。
原以为到了直隶景州,与京都越来越近,那些倒行逆施的人会有所收敛。
不曾想纵使是直隶,也是危机四伏。
眼看着那些衙役、官兵在街上大肆搜捕赴京赶考的举子,李尧原本想要风流潇洒一回炙热的心,一下坠入寒潭。
见李犰不语。
李尧更是惊慌失措:“小蛮儿,你是不是也没法子了,要不咱们还是快回全州吧,我真担心到了京都仍旧是这副模样,果真如此,咱们只怕是金榜题名,也会蒙受不白之冤。”
“咱们家虽然家大业大,但到底是普通人家,在朝中无人,无势力,又岂能与有权有势的那些大官们抗衡?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,咱们先回全州,待三年后形势好一些,咱们再考,只是迟三年,却能保住一命。”
他等了十五年,度日如年,又岂能再等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