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柜可曾知晓古老板儿子古鹏是何来历?”林九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看得他很有压力。
“这……这可是大秘密,姑娘你一两银子恐怕不够,古少当家不不是一般的人。”掌茶楼掌柜踌躇着小声说道。
林九月扁了扁嘴,又拿出了一锭大银子,“这样总够了吧?不过话说回来,掌柜的你要是敢讹我,我就把你告到官府,说你散播古家父子谣言。”
“姑娘请放心,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二字,交易既成,就没有反悔的道理,失了这诚信,我这茶楼也做不下去了。”茶楼掌柜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。
林九月哪敢轻易就相信,再说她与茶楼老板不过是二面之缘,茶楼掌柜上一次人还不赖,这一次却狮子大开口要了她高价,不过就问打听点消息,何至于此。
“就且看掌柜的透露的信息掺假与否了。”林九月睨着他。
茶楼掌柜舍不得手上的银子,“既然姑娘想知道,我就直言不讳了,古少当家并非古老板的亲生儿子,据说是养子,古老板很疼爱他,过的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。”
林九月往深里挖,“那你可知古鹏是捡来的,还是从别家抱养的?”
茶楼掌柜摸着银子,神色变得凝重,“据说古少当家是古老板捡来的孩子,当宝贝一样养着,中途有相过亲,却都过不了古少当家那关,古老板也就从此打消娶妻的想法了,父子二人过了半辈子。”
林九月还有一问,这也是花棠棠在她面前提到过的,“掌柜的,古鹏他去考过科举吗?”
茶楼掌柜娓娓道来,“考过考过,是洛城前三甲之一,但不知怎的,古少当家好似无意官场之事,也就回了家中跟着古老板学经商。”
林九月更觉此事怪异了,既有考取科举的本事,却回家经商,不喜欢官场倒也说得过去,但学经商却缩在暗处不与人打交道,那要如何经商?
这点是林九月最无法理解的,当即又是劈头一问,“掌柜的,你这说不通啊,古鹏都不见人,是怎么学会经商的?”
“你的消息有误,谁说他不见人了?古家的几笔大生意据说都是他谈成的。”茶楼掌柜撇嘴。
林九月心下寻思着古鹏这两年见的人莫非都是些富得流油的生意人?家财就是万贯起码,怪不得圣治药铺的人都表示没见过他,原来是有老爹在他可以挑人见啊。
“掌柜的,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?”林九月最好奇的还是这位茶楼掌柜是怎么获得的情报,周围的洛城人都语焉不详,且如此隐秘的事情,他竟然知道得不少,可见非同寻常。
好似心知会被林九月审视,茶楼掌柜神秘兮兮的悄声道:“姑娘,实不相瞒,鄙人以前便是专门做消息买卖的,洛城的事情大多知晓一二。”
不愧是干这一行的,林九月没有怀疑茶楼掌柜干过这种勾当,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,瞅着他爱财模子,真担心会被出卖。
没有以防万一,林九月突然盘问起来,“掌柜的,你近期还跟别的人做过我们这种交易吗?”
茶楼掌柜一口否决,“鄙人已经金盆洗手,这几年都以茶楼为生,不做这种生意了,我是看姑娘有缘,方才出口交换。”
林九月就知他嘴里没有几句老实话,该问的都问路了,也是时候回宅子里交差了,便一副江湖儿女的姿态抱拳道:“我们有事就先走了,下次再来凤记茶楼品茗,告辞。”
两个人一路上缄默不言,出茶楼时他们也十分小心,生怕有人跟踪而来,警惕的四下里环顾,林九月和安明初方绕回花棠棠的宅子。
花棠棠听完林九月的汇报,心里也存有疑惑不解的地方,“九月,我会让人留心凤记茶楼掌柜,你和安小公子安心去圣治药铺盯着古鹏,切勿大意。”
林九月点了点头,两人又亲亲热热的回了药铺,安明初还是不大习惯和林九月当众歪腻,耳根子火烧火燎臊得慌,林九月却极自然,就像是情侣间谈情说爱是天经地义之事。
萧逸被花棠棠安排到凤记茶楼去监视掌柜的,他装作普通茶客,进入茶楼里面,不料茶楼掌柜却请他单独谈话,“客官,我们掌柜的有请。”
茶小二带着掌柜的进入了楼上最里面的一间贵宾房,为萧逸打开了房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,他上前寒暄:“不知掌柜的叫我过来是为何事,掌柜的认识我吗?”
萧逸并不认识茶楼掌柜,他也是第一次见此人,不免奇怪,莫非是林九月来探问之事暴露了?林九月回来的那天萧逸还替她特意四处查看了一下,并无鬼鬼祟祟尾随林九月跟来的人。
“你就是萧侍卫吧?”掌柜的与见林九月二人时的行事做派大相径庭,眼神都变了,不是一个热爱钱财的商贩。
竟能指名道姓,喝破他的来历,萧逸不禁目瞪口呆,“是我,掌柜的你是何人,为何会知晓我的身份。”
“鄙人是陛下的人,奉上级命令与萧侍卫你进行合作,所以自作主张请萧侍卫入内一叙。”掌柜的开门见山。
萧逸深感歉疚,骆九琛居然把洛城暗藏的眼线都交托到了他的手上,他静默片刻,“你真是陛下的人?你为何没同娘娘联络?”
林九月便是花棠棠的身边人,这掌柜必也清楚林九月是花棠棠的人,可他为何没对林九月坦明身份,偏偏只对他言明此点。
“我不放心安小公子,他和安迹是堂兄弟,关系非比寻常。”茶楼掌柜也不隐瞒他,照实了说。
是了,林九月上次和这次来都是带着安明初一块来的,难怪茶楼掌柜的没亮出他的身份,萧逸佩服茶楼老板心思缜密,做事谨慎,“掌柜的,你这般慎重很好,但安小公子以九月姑娘马首是瞻,九月姑娘又是娘娘的朋友,他俩现今就住在娘娘的宅子里,是自己人,不必如此防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