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竹噗嗤一笑,“娘娘此次算是过关了,陛下有你这样的皇后,是他的福分,我只是试探娘娘你的,还望娘娘切勿见怪。”
不能再得寸进尺,裴青竹点到即止,刚才花棠棠那一本正经的脸让他的心抽痛了一下,仿佛是被一柄软刀子插入心间,笑得有些勉强了。
花棠棠看裴青竹这些阴晴不定的骚操作,她只觉此人难缠,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,她也摸不透,有时候觉得裴青竹对她有意思,有时候又觉得裴青竹是在戏弄她。
“九王爷,你可真能吓人,本宫差点就被你弄出心脏病来了,以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了,我对陛下真心实意,我既已嫁给他,就不会多看别的男子一眼,这你大可放心,我绝不负他。”花棠棠发誓道。
裴青竹按住她的手,“娘娘你不用如此,任何誓言都不过是两片嘴唇吐出声音的事儿,如此轻巧,谁都能言之,不论是你对陛下,还是陛下对你,感情之事变幻莫测,也非是我能管辖的范围。”
花棠棠抽出手来,“九王爷此言不虚,情之一事谁也不能替谁做主,不过我花棠棠敢保证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!”
裴青竹试探的目的达到,他虽心有不甘,可惜此事不能燥进,花棠棠是他好不容易动心的女子,放眼整个西夏,裴青竹就没有能找到除花棠棠外,他能可入心的女子,花棠棠的特别之处,是别的女子身上没有的,“娘娘倒也爽快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明日再来探望你。”
另一边的骆莲楚百无聊赖,她买通的杀手也快要到洛城了吧?等候好消息的日子可真是难耐得紧,她心里已经诅咒了一万遍骆莲楚了。
想到季南偆那张脸就厌烦,可表姐魏晗烟邀她前去,她不好去拒绝,而且她和表姐也好久没见面了,她想看看表姐过得怎么样,季南偆欺负她没有。
刚一出门,远远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,是裴青竹的好友安迹,她还清楚的记得安迹是怎么为难她的,只听安迹乐呵呵的对着轿子里的人打招呼,“表哥,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
季南偆听到有人在唤他,撩开帘子看到是安迹,便笑脸相迎,如实以答,并邀请安迹与他们同路前去,“晗烟今儿生辰,表弟你随我们一起去庆祝可好?”
他的这个表弟反正也闲得很,不愁吃不愁穿的,妥妥锦衣玉食公子哥儿,更不用到朝廷中做事,成天为朝廷中的事发愁,一天天的乐得逍遥,他只知这个表弟跟同是热爱逍遥自在的九王爷交好。
骆莲楚这才回过神儿来,原来今日是表姐的生日,怪不得她会叫上自己,她这几天一心扑在花棠棠身上,骆九琛还给她添了一个大堵,她自己的事儿都忙不过来。
正思索间,骆莲楚就听到令她愤怒的话,只听那安迹不屑的说道:“只不过是位侧王妃而已,表哥又何必为她兴师动众呢。”
“安公子这是哪的话,云北王夫妇只不过想要邀请你跟我们一同去替表姐过生辰罢了,我表姐跟你表哥夫妻和睦,你却说些不吉利的话,今儿可是我表姐的生日!何况陛下也不喜欢你们兄弟反目,安公子还是好好说话的是好,别伤了兄弟和气。”一个清脆的嗓音由远及近,一步一步靠近季南偆的轿子,带着一贯明显的骄纵和嘲讽。
是骆莲楚,他们知道骆莲楚牙尖嘴利的,只怕早就想好了这套说辞,方才说得如此的麻利。
魏晗烟冷笑了一声,季南偆的安抚也不管用,在丈夫和表妹面前丢了这么大个面子,她的脸上挂不住,一贯冷静的她,话中却染上了情绪,“王爷,对不住,妾身今天本该是个识大体懂礼数的妻子,但安公子此话是在看清妾身,妾身希望安公子能向我道歉,安公子的话可不是什么磊落之言。”
安迹刚想说话,却突然看见树荫底下的马车内,季南偆复杂的神色,他表情纠结,并没有马上替魏晗烟出头,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再见那季南偆脸上的表情一阵波澜不惊,转念一想,季南偆不置一词,要么是不怎么在乎魏晗烟,把他这个表弟放在了魏晗烟的前面,要么就是忌惮他爹安长祺的势力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无论是哪种情况,自己都不用担惊受怕,他安迹从来不会向人道歉。
魏晗烟已然走出马车,季南偆却纹丝不动,坐在车内的季南偆抱着手臂,已经察觉到了安迹投过来的视线,他的面上并没什么任何的反应。
安迹寻思着,既然季南偆都不出面,那他便要有恃无恐了,一来挫挫骆莲楚的锐气,骆莲楚不是最在乎她的这个表姐了吗?二来是帮裴青竹教训一下骆莲楚,明明他表哥季南偆心悦她,陛下都赐婚两次了,她还心心念念着九王爷。
九王爷裴青竹可是安迹最好的兄弟,他怎么着也得好好教训一下骆莲楚,灭灭她的威风,省得她在谁面前都跋扈,顺道告诉骆莲楚他可不是好惹的,便从骆莲楚最在意的表姐魏晗烟开刀。
想通以后,安迹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,“我不道歉,你又要如何?你本来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侧妃,我说错了吗?你的生日又怎么样,谁还没过过生日呢,多大回事儿,怪不得上不了台面,你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?”
这一番鄙视的言辞说出口,魏晗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手中的拳头再也握不住了,伸掌挥向安迹,安迹的话实在是太侮辱人了。
安迹却狠狠抓住了魏晗烟还未落到他面颊的手,然后低头凑近了魏晗烟的耳边,注视她那张面若桃李的粉红颊畔,以及修长白皙的天鹅颈,和近在眼前的小巧发红的耳垂。
好看是好看,偏偏生了个较蠢的脑子,他的喉结在魏晗烟的视线中上下滚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