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峰是被花棠棠派去的,而顾天杰留在了花府,跟花棠棠一样,是重点保护对象。
顾天杰在天奘山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,花棠棠更是武功了得,在西夏也无对手可以与她匹敌,她此番躲入花府也不过避嫌,更方便查案。
骆九琛很尊重花棠棠的意思,两人联手推出各种妙计,花棠棠安心待在花府,终于等回了一线曙光,这位叫顾天杰的跟着泠鸢一起去了大理寺认领尸体。
“顾少侠,你跟紧我了。”泠鸢带着顾天杰前往大理寺,二人横穿了京城的好几条街道。
顾天杰是第一次来京城,看着京城的繁华景象,她能联想到自己的表妹倘若还活着,是该有好!
“泠鸢姑娘,京城当真是国泰民安,样样都好。”顾天杰东看看西看看,把京城的风貌都尽收了眼底之中。
“顾少侠莫不是第一次来京城?我听闻你们天奘山可是世外桃源。”泠鸢回来时便听柳青峰叨叨他们去的天奘山是如何风景优美。
顾天杰因为常年住在天奘山,早是习以为常,京城于目前的他来说,更为新鲜,“泠鸢姑娘,你有所不知,即便是仙境,住久了也觉稀松平常,反倒是京城让我开了眼界。”
泠鸢对顾天杰的评价很是满意,她虽然没有去过天奘山,但顾天杰倒是名响当当的汉子,说话从来也不拐弯抹角,直来直去,长得粗犷豪迈。
两人聊着聊着便抵达了大理寺的门口,泠鸢示出花棠棠给她的腰牌,这是骆九琛送给花棠棠的,让她能够在京城各处都能顺利通行。
大理寺也不例外,守门的小卒看到这枚令牌,立马便让两人通过,在小卒的带领下,两人很快便走至大理寺内中,与大理寺卿凌秉生见了面。
凌秉生接见了此二人,“这边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泠鸢姑娘吗?你身后这位……”
泠鸢看着凌秉生,理直气壮的请求,“凌大人,我身后这位是秀女顾萤雪的表哥顾天杰,还请凌大人带我们前去认领亡者尸体。”
凌秉生当然是不愿意带人去的,可这突如其来的男人令他方寸大乱,他压根就没想过花棠棠能找到顾萤雪的亲人,他分明就查清楚了,顾萤雪的六亲都死光了,这又哪门子的表哥,他一个头变得两个大。
可是人都找来了,又不能拒绝他们见上一面,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,大理寺中他信得的人只有女儿凌蓉,凌蓉一直女扮男装在大理寺当差。
比起弟弟凌方宇,凌蓉更能得到凌秉生的重视,凌秉生只恨凌蓉是个女儿身,若凌蓉是个男儿,他保准为她铺平了官道。
而生为儿子的凌方宇从来都不思进取,被舅舅徐文禄带坏,凌秉生对徐文禄这个小舅子颇有微词,奈何夫人徐氏多有偏袒,他也不好过多责怪,以免引得夫妻不睦。
凌蓉和花棠棠有约在先,会暗中配合花棠棠查明案情,花棠棠许了她一个女官的职位,届时她便有在朝廷中发挥才能的空间,她目下无心婚配。
心上人远走去另谋生路,她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可再相见,她会等到心上人到来为止。
凌秉生想卖她求荣,门儿都没有,她又岂是任由他人摆布之人。
“爹,就让我带他们前去吧。”凌蓉主动上前揽下任务。
凌秉生信任凌蓉,他欣慰的道:“蓉儿,那就你带他们前去认领吧!”
顾天杰跟在两人身后,凌蓉把二人带到停尸间,顾萤雪的尸体被保存得完好如初,停尸间里冷气盎然,位处大理寺的一间地下室,此时又正是冬季,这本就冰冷的停尸间显得更加寒冷。
“泠鸢姑娘,这停尸间温度很低,两位可要抓紧时间。”凌蓉提醒着他们两人。
泠鸢点头,她已经感觉到寒意爬上背脊,缩了缩脖子,“凌姑娘,我们会尽快核实的。”
顾天杰的脸上已经有了悲痛的表情了,他查看着顾萤雪的手指和嘴,没有中毒的迹象,“我表妹是怎么死的,凌姑娘可否为我解答一下疑惑?”
“顾少侠,你再看一看凌姑娘的背部。”凌蓉的目光一直落在尸体的身上,她早研究明白了这具尸体死时的状态,只不过凶手杀人后并没有留下痕迹。
很老道的手法,应该经常杀人的那种,但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京城有这等杀手。
顾天杰立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背部,背上有好几道伤口,每道伤口都不是用同一种武器杀害的,手法之残忍令人发指。
泠鸢也看到了,她皱着眉头,“没想到顾姑娘的致命伤竟然在背部,而且这杀人手法也太狠毒了,最可恶的是还想把杀人罪名栽赃嫁祸到皇后娘娘的头上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”
“我当前并无眉目,未能查出真凶,皇后娘娘确实有作案嫌疑。”凌蓉也不替花棠棠说话,大理寺里全是凌秉生的眼线,她不能掉以轻心。
“凌姑娘,皇后娘娘没必要杀一名普通秀女,这真凶只怕是另有其人。”顾天杰说得斩钉截铁,这陷阱也挖得太明显,只可怜了他表妹成为了厮杀的猎物。
顾天杰不忍再看,轻轻合上了棺盖,“她确实是我的表妹,我想留在大理寺跟凌姑娘一同查案,还请凌姑娘能够代为在凌大人帮我说几句话。”
凌蓉看着顾天杰定定答复,“顾少侠,我会帮你的,你表妹惨死,你有权力监督大理寺查明此案。”
“两位,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,再冻一阵,我们案还没查,怕大家都得感染上风寒了。”泠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。
凌蓉和顾天杰武功高强,泠鸢武功平常,在地下寒室内,并不及这两人能抗冻,她现在身体越发感觉到寒冷,身子已在微微抖动了。
“泠鸢姑娘,你们快随我出去。”凌蓉察觉到泠鸢对异状,急急忙忙带着二人赶紧离开,这里面也实打实的寒气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