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给出了充足的理由,毕竟他脸皮比起南齐公主更厚,“皇妹,不是皇兄不想这么快就走,我的身子刚复原,我打算休息一晚,明天再走,反正回到南齐也会遭到父皇的责备,与其早回去,不如晚一点走。”
南齐公主只觉丢人至极,她只想火速赶回南齐,哪怕是被南齐帝责骂,也好过用着花棠棠和骆九琛宫里的东西,她越想越觉厌烦。
“就依三皇兄你的,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。”
旁边的成言仿若空气,很自责的垂下了头,三人之中,他只是南齐帝培养的工具,因而最受责罚的是他,他也是最不想回去见南齐帝的。
可惜不回南齐,他又能去哪里呢?只能回去领罚。
“公主殿下,三皇子,我此次罪不可赦,还请两位责罚。”成言跪在二人的面前。
三皇子并无责怪他的想法,西夏终究是骆九琛的地盘,他们输得也并不冤枉,“成言,这不是你的错,这是西夏皇宫,我们在此毫无胜算,我想父皇派你前来也猜到了结局,你不必惊慌自责。”
此行就他们三个人,来的还是西夏的皇宫,弄出这番事情来还被人逮了个正着,能有命回去已是不错,三皇子心服口服。
倒是南齐公主,在这里多呆一刻,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,但她的三皇兄身体还欠,只能再多等一宿了。
第二日天刚亮,南齐公主就催促三皇子起床离开西夏,三皇子虽然不大情愿,但他有言在先,答应过过南齐公主。
处理了这这桩乌龙,花棠棠总算松了一口气,送走几尊捣乱的大瘟神,也免得骆九琛耽搁朝政。
朝中的大臣接二连三的要求骆九琛选秀,骆九琛接连拒绝,压力便到了花棠棠这边,花棠棠不想骆九琛为难,便拟了道旨意,先斩后奏。
骆九琛被架上了虎口,他不能把花棠棠一起拉到虎口,便只好点头同意。
“棠棠,我说了很多遍心里只有你一个人,你为何还要自作主张遴选秀女进宫?”骆九琛苦着一张脸。
“怎么?陛下莫不是怕自己会变心?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,这后宫空荡荡的就我一个女子,陛下多选几个入宫也好热闹热闹,再说大臣们都已经在怪我独占着陛下,蛊惑陛下专宠我一人,再不答应,我都要成妖后了!”花棠棠无奈的道。
骆九琛也很为难,“总之朕是不会纳别的女人入后宫,朕一个都不会让她们选上!”
花棠棠莞尔,“随便陛下你,这事我又不能做主。”
正好,趁着骆九琛选秀期间,她也可以溜出去玩几天,在宫里太闷,这几年又接连不断的祸事缠得她脱不开身来。
花棠棠走后,骆九琛在朝堂上大发雷霆,“各位爱卿,都是你们干的好事,这下可好,把皇后逼走了,你们心里舒服了?朕都说了,是朕的后宫只容得下皇后一人,你们就是不信!”
为防止人找到她,花棠棠这几日都乔装成丫鬟藏身于沈府,住在沈跃羡的府邸,她在沈府结识了丫鬟湘心。
沈府不在西夏,在大梁国,大梁挨着京城,而且大梁的皇宫也离京城不远,两日的工夫足可抵达。
湘心来沈府还不足一月便觉得日子难握了,她初到时的惊羡目光在正式步入沈府后一天天地消磨殆尽。
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乌有,失望像一盆兜头泼下的冷水,让湘心全身感受到阵阵寒意,即便现在已经是早春三月,明媚的阳光大片大片的铺落地上。
而湘心此刻却要迈着万分沉重的步子紧随在黄大娘的身后,手中还提着一桶热水,走起路来煞是费劲儿,每跨出一步,她的腿脚就会发生撕裂般的疼痛。
湘心根本就不敢吭声,更别说拒绝黄大娘的使唤,搞不好背地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及臭骂。除了安安静静跟在黄大娘的身后,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让自己少受些罪了。
任谁有了这番遭遇,恐怕都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吧?何况前头还有个让她提心吊胆的主儿,昨晚可是又挨了她一顿好打。湘心开始有些惧怕她,因为湘心不是头一回挨黄大娘的揍了。
“死丫头,给我顾好了,羡少爷的水可宝贵着呢,要是再洒出一星半点的,回头要你好看!”
黄大娘突然转过身来,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湘心不轻,热水才从桶中荡了出来,黄大娘逮着机会赶紧地大声呵斥着。她素日里就觉得湘心好欺负,呆头呆脑的湘心说好听点是单纯,说难听点就是傻了吧唧的。
这位黄大娘臃肿的身体上罩着件崭新的粗布蓝衫,教训起比她卑微的下人来总爱得意地叉腰显示她那股彪悍劲儿,声音很是洪亮。
“大娘,您看湘心的衣衫都着色了,您还是高抬贵手换个人来吧。”湘心身后的丫鬟花棠棠忍不住替她向黄大娘求情,沈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不准下人们提到不吉利的字眼儿,因此花棠棠也只能变着方儿的告知黄大娘,她早前就已经察觉到湘心的异状了。
花棠棠算不得多心细,倒也非那种粗枝大叶的丫头,她见湘心手脚不利索,干起活来比正常人费力得多,好似在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。
然而这也是只是猜测,直至花棠棠真个儿瞧见湘心的素色裙裾和短衫上,有好几处均已浸染着鲜红血液,又再亲眼目睹黄大娘此番嘴脸,她才终于肯相信那些谣传了,黄大娘确如她手底下的丫鬟所描述的那般残忍。
她本不是黄大娘手底下的丫鬟,这活儿原不该她来做的,她只是顶替同侪玲珑罢了,玲珑的父亲病死了,家里头传讯来,让她回去了个愿,免得背上个不孝的罪名,惹得乡邻们闲话四起,家中之人也跟着一起受那些莫须有的指指点点。
玲珑本是不该回去的,她与花棠棠二人方来沈府不久,必须依照着府规来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