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台想取代花谦君的大将军之位,他处心积虑也非一两日了,今日终于能把真心话坦然说出口,“实不相瞒,我空有一身本领在身,太后娘娘虽说很重视我,但我这些年仍是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。”
骆九琛已被他当成了自己人,宋台说出这番话来的用意是在敲打骆九琛,看骆九琛会作何反应,可能是在替司金兰试探口风。
“宋大人,太后娘娘也是没辙,朕在中间横亘着,她需顾及到我,都怪朕轻信了花家人,养虎为患多年,而今终于暴露了狐狸尾巴。”骆九琛自责的道,说了宋台想听的话,而这些话,宋台会转到司金兰对耳朵。
骆九琛的目的不是想让宋台给司金兰带话去,他只是说给宋台听罢了。
宋台也顺着骆九琛说,毕竟骆九琛是一国之君,司金兰没有走到万不得已的一步,她是不会对骆九琛下死手的,朝中的大臣的嘴还要堵,“现在还不晚,陛下能体悟到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,太后娘娘也心安了。”
骆九琛难得温和的道:“宋大人,朕想找你过找你切磋几招,切磋完后我再去找母后请安,好好向她道歉。”
制服宋台是骆九琛即将做的事情,只有把宋台抓起来,司金兰就不足为惧了,宋台是司金兰最后一张保命符,失去这张保命符,骆九琛拿下司金兰就容易多了。
宋台笑了笑,料不到骆九琛的下一步举动,他虽觉骆九琛突然要跟他过招莫名其妙,但还是未曾拒绝,只因为他自持武功是西夏第一,“陛下有此孝心,是太后娘娘修来的福气,我就陪陛下您切磋几招便是,陛下你先动手吧。”
花棠棠的武功,宋台也很想与之切磋,他早闻花棠棠的功夫如何的了得,他身为西夏男儿,偏就不信打不过一个女子,而他却不能私自行动,要听命于司太后的差遣,他心有不甘,可也不得不照做。
司金兰是他的顶头上司,司金兰说什么他都不能忤逆,不然就没有出头之日,是以一直隐忍到现今。
怎奈就是没有机会,司太后也未曾给他派过任务,就让他在西夏训练这些兵士,时不时的还给他带些珍贵的药材果蔬等,命他好好享用,这些年对他也相当的不错。
这些东西虽价格昂贵,可怎么都比不得他的雄心壮志,宋台不甘屈居人下,他只想做出一番大事业,在西夏扬名立万。
花谦君便是他追逐的第一个目标,目下目标就要达成,宋台一高兴,便答应了骆九琛的临时起意。
实则骆九琛并非是临时起意,他是有备而来的,但宋台却毫不知情。
骆九琛抱拳道:“好,宋大人,你小心了。”
说罢,骆九琛脚步横跨,手中翻出一掌,如斜飞的燕子般轻灵,朝着宋台的右肩出招,宋台肩膀往后的同时,脚步也在向左侧移动,他并不回招,任由骆九琛的攻击。
宋台很自信骆九琛是伤不了他的,便处处退让,待过得十招后,骆九琛的攻势愈发迅猛,逼得宋台不得不伸出手来制衡。
骆九琛的招式由慢至快,眼下已到了快得令人眼花的地步,宋台吃了很大一惊,他察觉到自己的武功好像受制于骆九琛,于是转换了别的招式。
随着宋台招式的转变,骆九琛也转变了手中的武功招式,他的手柔若无骨,轻而易举的躲过宋台的攻击。宋台心里隐隐不安起来,好胜心促使着他对骆九琛出手了。
他原未把骆九琛的武功放在眼里,哪曾想越打越起劲,几十招已过,他竟然赢不了骆九琛不说,还次次都落了下风,占不了一丁点的便宜,骆九琛就像是对他的武功知根知底,他下一招会出什么,骆九琛就能使出什么拆解之法。
招式被破,宋台十分诧异,“陛下,你的这套武功叫什么名字?”
“无名,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家传授给我的,老人家被贼人所害,囚困在地室之中大半生,我是特来为老人家报仇的,便找宋大人你来做靶试试我的新招。”骆九琛并未一下子就说穿,他一点一点的道出,有意勾起宋台的猜忌心。
“陛下,你说的那位老人家,你可知他姓甚名谁,我很好奇陛下这套武功的出处,陛下的这套武功似乎能克制我的武学。”宋台上了钩,心被挠得痒痒的,不禁接着又猜了下去,他想印证心中的猜测,更想解开这串狐疑。
“宋大人,你说笑了,我学的武功不见得能克制宋大人你的武功,没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吧,教我武功的那位老人家姓王。”骆九琛矢口否认,却在最后吐露出一个关键字眼,他知道宋台在害怕。
宋台果然如骆九琛所料,听到王姓时,他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,“陛下,这位老前辈有跟你说过什么吗?”
骆九琛脸上浮起一抹极浅的笑意,“宋大人,怎么?你莫非也认识这位王前辈?”
“不认识不认识,我也只是随口问问,陛下您说的这位王前辈应不是我认识的那位,我们还是停手吧,太后娘娘还等着陛下您。”宋台连忙摆了摆手,打算敷衍过去。
宋台以为骆九琛不知详情,不想跟骆九琛继续讨论王翁之事,这是他此生第二大丑事,王翁是他永远不想提及之人,第一大丑事入赘宋夫人娘家。
“这怎么行,你我二人还未分出个胜负,宋大人你就想赶我走了,难道你是怕打不过朕?可朕听闻宋大人武功独步天下,不会是这般畏首畏尾之人吧?”
骆九琛的笑意不达眼底,拦在了宋台的面前,宋台感觉到了不妙,骆九琛是在专门有意跟他过意不去,话里藏的都还是软刀子。
看来今天他是轻易走不掉的了,“陛下若要论胜负,那我只好奉陪到底了。”
骆九专程琛挑了个好地方,此处是皇宫之中最偏僻的一个花园,很少有宫人经过,他们打得再激烈,远在慈宁宫的司太后也听不到呼救声。
宋台亦不再手下留情,把平生绝学使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