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不治吴某的罪,吴某已经感激不尽了,往后吴某就做个平平淡淡的生意人,有钱就资助百姓还陛下恩德,无钱便过好自己的日子,不给陛下添麻烦。”
吴知府似已想通,为官十数年,他对苏州没有作出什么贡献,倒成为了最大的一根蛀虫。
皇帝没治他的罪,只免了他的职,下令从此不得为官,并重罚了他,收了他家中的产业充为国库。
端看他心态平和,不再贪图功名利禄,花棠棠勾唇微笑,“吴大人,恭喜你脱离欲海,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,虽说再入不得官场,但当个商户也挺有意思的,我便是个商人。”
“多谢花小姐的激励,吴某立志以后当个好的商贾,争取多向花小姐学习。”吴知府感激的拱手。
江南这一趟此行不虚,花棠棠从几位大人的身上得见转变,目光幽幽然落到吴知府身旁的陈知府的脸上。
“陈某亦同吴大人,之前多有冒犯之处,还请花小姐与陆大人多多海涵。”陈知府有些惭愧,有黄知府的开导,他夜里又辗转难眠,反复回忆与花棠棠等人这几天的接触。
细思起来,太后的信似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地方,不排除太后为了拉拢他,有意摸黑花家。
他的官职已是不保,无心再多作思考,无心弄清花家与司家渊源,皇帝与太后之争,他只是个局外人,逍遥自在。
告别了江南的几位大人,罗城在前驱马,骆九琛几人火速返回京城。
因着跟太后书信往来密切,陈知府却是祸患缠身,被司卿镧抓起来严刑逼供。
“陈大人,让你做太后的狗委屈你了?你偏要去做皇帝的狗,我呸!你这忘恩负义的蠢货,坏了我司家大事。”司卿镧提起身下的凳子就往陈知府的脑袋上猛砸。
陈知府的脑袋顿时流出血来,他虽然头痛得要命,但还是咬牙坚持着,冷冷的注视着司卿镧,“司大人,陈某也是一时眼瞎站错了队,你要杀要刮随你的便,陈某就剩这一身皮囊了,没有能告知你的秘密。”
他后悔至极,可惜已经来不及了,入了贼船,岂有轻易就能脱身之理?
司太后的局里有骗局,也有死局,心思之歹毒出乎他的意料,不过他也只能认栽,识人不清的后果是致命的,他现已深深体会到,死亡正在朝他逼近。
“你是在求死?”司卿镧恨声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,面目狰狞可憎。
陈知府不语,闭眼知求死个痛快,偏生司卿镧不给他一个痛快,一鞭一鞭的抽在陈知府的身上,他晕过去后,司卿镧还用放了盐的冷水泼去。
痛不欲生的陈知府痛得发出一声一声的尖叫,司卿镧厌恶的又是狠狠几鞭,“我让你叫,叛徒,敢背叛司家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,司家就是你们的恶报。”
第二日,陈知府皮开肉绽的尸体丢到大街上,他的死后惨状万分,被百姓纷纷围观,是黄知府替陈知府收的尸。
黄知府悲愤交加,联名江南的几名知府一起上报朝廷,力图动用朝廷的力量查出真凶,为不白而死的陈知府报仇雪恨。
“什么?陈知府死了?”花棠棠听闻噩耗,停住收拾化妆工具的动作,手悬在半空之中,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。
消息来得太突然了,自回京路途颠簸到家不过一日,陈知府人就没了,花棠棠不用费心猜测,她就能想到是司家人所为。
一定是陈知府为了瞒住他们回京的消息,后来被发现了,司家的杀手觉察到不对劲,就拿陈知府开刀。
骆九琛跟花棠棠想到了一处去,“杀手定是知晓陈知府在帮我们,就把他折磨死了,信上黄知府说是虐杀致死的,血肉模糊。”
花棠棠止不住打了个寒噤,这种杀人手法令人发指,“司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残忍,看来司月反倒是他们司家最不残忍的人了。”
生在司家,司月的出世本身也是一种悲剧,苏婉儿的遭遇令花棠棠感到可怜,司卿镧和司金兰兄妹就是一对名副其实的豺狼野豹,不仅强抢民女,还妄想称霸西夏。
司家卑鄙无耻的手段,花棠棠是万分不看好司金兰掌权的。
骆九琛送花棠棠回家后,回到宫中批阅奏折,江南的几位知府还上呈了重新修筑江南河堤防汛的请求,“罗城,你把这两份奏折送到慈宁宫。”
罗城懂骆九琛的意思,江南上达天听的这两份折子,过太后过目的目的,就是要让太后看看她做的好事。
骆九琛翌日便着手寻找画像上的两人,画中两人好似跟人间蒸发了一样,他的人暗中左寻右访皆不得其踪,找到两人前不久居住的客栈,里面空无一人。
“陛下,画中这两位似乎已不在京城了,我们的人这几日找遍了京城也没找到。”罗城推门进御书房里回禀。
与此同时,花棠棠也在暗中查访两人的存在,她让苏阿芸照着从骆九琛手里借过来的画像备了好几份。
连日来她都在金玉阁守株待兔,就是期望这两人还会来金兰阁做客,金玉阁的回头客数不胜数,来长此光顾的客人,花棠棠久了就认熟了。
而画像上的两人绝对不止来过一两次,她越看越面熟,“二哥,我没在京城之中的这些天,你看这两人有来过吗?”
花瑾瑜长期跟各色顾客商贩等打交道,他记忆力极好,“应是有来过的,不面生。”
沈跃羡也凑过来探着脖子瞧,“这两人上个月不是来过吗?”
已经有两个证人证明了,花棠棠决心找出他们。
“小九找不着人,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,就怕这两人被太后狗急跳墙迫害。”花棠棠托着下巴冥思苦想。
沈跃羡眨了眨眼睛,无事献殷勤,“棠棠言之有理,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?”
“我也暂时没有头绪,你们就先忙你们的吧,我只是问问,好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记错了。”花棠棠也不正眼瞧他,静静的瞅着窗外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