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娘娘的养育之恩,儿臣时刻记在心里,但是母妃,为什么就不能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呢!
我是你亲自抚养长大的,不是亲子,犹胜亲子。难道,就是因为我娘家不姓苏,才入不了母妃的贵眼?”
柴晋有一个卑微的生母,没有显赫的家族,父皇虽然立了他为太子,却时常为难他。
他不禁怀疑,父皇是不是后悔了。
是贤名远扬宁王更合他的心意?
他的母妃,是不是也更喜欢宁王?
“你回去吧,苏良娣从今往后,就在我这长乐宫住下了。你就当,没她这个人。你要是愿意听我的安排,那一切都好说。”
“母妃…”
苏贵妃将头撇了过去,不再看他。
“儿臣告退。”
东宫。
柴晋从长乐宫回来,一头扎进东宫寝殿,靴子外袍都没有褪去,就躺了上去。
“荐辕,太子妃哪去了?”
“殿下,听说是和清晨便去了杜良娣宫里,下……下棋去了,现在还没有回来。”
柴晋正着躺在床上,双脚胡乱地勾着,双手慵懒地举过头顶,慢悠悠地说道:
“你去把她叫回来,就说再不回来,他的殿下,他的夫君就要死了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荐辕知道,太子此番必是受了委屈,太子妃能言善道,定能哄太子开心。
只是这太子妃平日里三天两头跑到杜良娣宫里,每次都说去下棋,一去就是半天,除了他家太子和贵妃,任是谁都喊不回来。
但是这次,荐辕赶到杜良娣宫里时,却不见太子妃的身影,连杜良娣也不见了。
哪去了呢?
“你明知贵妃娘娘不喜欢殿下碰苏良娣,为什么还要故意激怒他!我看你,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要害死殿下!”
霍荫荫被侍女押着双臂,被迫跪在地上,身体瘫软,脸上又多了几个巴掌印。
太子妃李穆宣坐在正堂正位,杜莫深坐在她旁边。
“贵妃娘娘,是打你打轻了!连贵妃娘娘都敢惹!”
“娘娘,她不过是一个贵妃,又不是皇……”
啪——
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太子妃听到“贵妃”这两个字时,已经按捺不住,从座椅上起来,及时地堵住了她的嘴。
“蠢货!”
“你爹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!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补品没跟上,所以你脑子缺根筋!”
李穆宣豪气地大袖一甩,负立在背,将背影对着她。
“姐姐,我们走吧,不必与这蠢人动气。”
“哼!”
杜莫深好说歹说才将那太子妃牵出宫中。
快到杜良娣的安乐宫时,太子妃才说起话来:
“苏良娣是个苦命人,就算贵妃娘娘再护着她又能怎么样,她始终成不了太子妃,当不了皇后。寒门小户,无知妇人,真是白白害了我们太子殿下。”
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“对了,莫深,同我一同去瞧瞧殿下吧。”
哑巴二字,没有人敢在宫中提起,众人皆知,苏贵妃对这个侄女疼爱得紧。
一月前,苏寂刚刚入宫时,有个宫女不满被分配到
闻言殿,便私下里和几个婢女明里暗里说她家主子是哑巴。
不出一刻,这话便传到了贵妃耳中。
连同那几人一同掌嘴二十。
苏贵妃的兄长是当朝太傅,陛下眼前的红人,前朝后宫,向来一体。
不管是陛下的其他妃子,还是太子的众妃,都对她恭恭敬敬。
只是不知道为何,贵妃月月承宠,自从那次流产之后,却再没有喜讯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