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头领闻言,相继沉默下来。
陶悦满眼通红道:
“那该如何?难不成让那武植继续逍遥下去?我如何对得起我兄弟陶喜!?”
谢宝来叹息道:
“如今也只能等来年开春,届时我等齐齐冲杀过去,要屠了那阳谷县易如反掌,届时杀光他们,以祭奠陶喜贤弟。”
陶悦闻言,面露不甘,但又无言以对,只得涨红着脸,闷闷坐回凳子上。
其余头领闻言,也尽皆双手紧握。
这时。
忽地一声娇笑声响起。
“咯咯咯……两位哥哥要杀那武植又何难?待妹妹潜入阳谷县一趟,将其枭首,把脑袋带回来放到陶喜哥哥墓前不就是了,何须这般忧叹!还要等到来年开春!”
众头领闻言,尽皆转头看向坐在末尾的三人。
三人中。
一个身披僧衣,形似骷髅般干瘦,眼窝深凹,他那鸡爪般干枯的手拿一串婴儿腿骨制成的白色念珠,正闭眼念着佛号。
一个是身高体壮的大汉,这人生得浓眉虎目,便是如今天寒地冻,依旧穿的很是单薄,可见他气血充沛,定是气力不凡之人,其衣衫下的肌肉高高隆起,宛若精钢浇筑。
另一个则是女子,虽身形婀娜,但皮肤黑黝黝的,非常粗糙,且脸上还有不少痘痕,五官长得也有些歪七扭八,看起来甚是丑陋。
这三个头领是两个月前新入山寨的,平日沉默寡言,与山寨上的老头领不算太熟。
但上山入伙时,尽皆显露过不凡的武艺,且各自下山杀了几个路过的人,当做投名状。
另外还带来了一条富贵消息,使得谢宝来大喜,将三人留下,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,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头领位置。
方才说话那人,便是如今山寨上居于末尾的一个女子。
谢宝来听见是这女子出言,惊喜道:
“红露贤妹当真有把握将那武植脑袋带回来,以了却陶悦兄弟心中所愿!?”
晁红露又咯咯咯笑了几声,白了一眼谢宝来,回道:
“哥哥莫不是不信小妹?小妹这身潜屋上檐的本事可还没失过手。不信你问我两位兄长!”
话音刚落,她身边那大汉声若洪钟附和笑道:
“区区一个县尉罢了,有何难哉?我们三人新入伙,倒是还未建功,如今正巧,让我这贤妹跑上阳谷县一趟,将那武植的脑袋拿回来,为各位头领去了心结,接下来安心计划明年那场大富贵!”
谢宝来眼中精光一凝,他自然知道明年那场大富贵是什么意思,那消息也是这三人上山入伙时带的叩门礼。
当下心中一喜,含笑点头道:
“既然红露贤妹如此有把握,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,若事不可为,还请以保全自身为重。
待明年开春,风消雪融,我亲率大军突袭掩杀过去,将那阳谷县屠戮殆尽也是一样,只不过是让那武植多苟活些日子罢了。”
晁红露掩嘴一笑,自信道:
“我毒胭脂让他三更死,便是神仙都留他到不了五更!诸位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。”
陶悦闻声,面露欢喜起身,抱拳谢道:“那愚兄先在此谢过红露贤妹了!”
晁红露娇笑一声,转身朝大门外走去……
……
大厅外。
趴在窗下的时迁听到这,脸上动容。
这几日他拿着武植不知哪里搞来奇怪筒镜,能让人看到近千米之内的景象,一直远眺观察,但这匪寨除了祭奠哭丧外,一直没有什么动作。
时迁感觉这样下去不行,所以杀了个喽啰,将那喽啰的衣服扒下来换上,而后翻进了这龙背山匪寨,要探听出些有价值的消息。
如今天寒地冻的,有不少喽啰都用麻布包面,以免被严寒冻的满脸开裂,所以时迁也用麻布包脸遮掩,倒没被人察觉出来。
果然,今日那陶喜下完葬,这些山匪立刻开始了报复,时迁心中一震,暗道:
“这些狗杂恶徒要暗杀哥哥,且还打算明年开春要屠整个阳谷县给那陶喜祭奠,不行,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哥哥此事。”
念及此处,他立刻寻了个没人的地方,几个腾挪跃动间翻身出寨,随即施展轻功,径直朝阳谷县而去……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