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五魁在神仙林和丁良喝完酒后,又将计划详细谈了几遍,确认无虞后,便径直回到朱家庄。
路过朱家庄的议事大厅时,他见到朱老太公摆了几桌酒宴,正亲自宴请一身穿通判官服的肥官差,有些意外。
等跟一伺候在门口的小厮问清缘由经过后,立刻搓了搓手,来了精神。
只不过邹五魁一普通庄客,在庄里也不算显眼突出,可没有入席的待遇。
倒是庄内的几个武学教头被聚到了这,同席同饮。
邹五魁往里面看了一看,却没见到朱虎,心里一喜。
他跟在朱虎身边也有两三年了,知道那厮现在定然憋闷愤懑,肯定在演武场耍枪弄棍发泄着呢。
这般想着,邹五魁立刻朝庄内的演武场走去。
果然,来到演武场,便见到朱虎手持一杆硬木齐眉棒,正和几个庄客较量正酣。
邹五魁也是溜须拍马、曲意逢迎的好手,不然也做不得朱虎面前的红人庄客之一。
当下他连声道好,夸赞二爷武艺高强,举世无双。
朱虎闻声,气力更盛,跟打了鸡血一样,三招两式间把那几个庄客通通打趴在地。
邹五魁见较量结束,很是机灵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条棉帕,递到朱虎面前,谄媚道:
“二爷当真神勇盖世,十余人近不得身,小的深深佩服。”
朱虎接过棉帕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哈哈大笑,显得很是受用。
邹五魁等他笑完,又明知故问,疑惑道:
“二爷,方才我见老太公正在宴请公人,你怎地不一起?”
闻听此言,朱虎面露怒色,冷哼一声,简短说了一遍方才议事大厅的经过。
邹五魁哎哟一声,连声感叹道:“区区一县尉,何足惧哉?三爷太谨慎了!”
朱虎被说进了心坎里,厉声道:
“可不是嘛!一天到晚畏首畏尾的,当真没个卵蛋,灭我朱家庄的威风!”
邹五魁连连点头,说道:
“二爷英武盖世,且我们庄上兵多将广,却要无端受那武植节制,当真不可理喻!”
朱虎咬牙切齿道:
“无妨,那武植嚣张不了多久,待将我小叔救出来后,立马着手灭他全家!立威!”
邹五魁呵呵一笑,点头深表赞同。
而后他一直夸朱虎勇武,而话里话外贬低朱豹畏缩,挑唆得朱武气血不停翻涌积压,慢慢朝天灵盖涌上去。
朱虎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邹五魁见状,心中大喜,寻思道:
“果真莽夫,现在就等武县尉之后的动作了,届时我再撩拨这朱虎几句,他定然冲动上钩!之后老子三百两银子便算到手了。嘿嘿嘿……”
……
……
与此同时。
龙背山。
匪寨大厅。
十余个头领今日下葬完陶喜后,尽皆脸色沉重坐在各自的位置上。
谢宝来坐在中间的虎皮大椅上,神情紧肃。
陶悦起身抱拳道:
“哥哥,如今胞弟已然入土安歇,请让弟弟带上二百弟兄,径直杀向阳谷县,将那武植千刀万剐,为我胞弟报仇!”
几个头领闻言,义字当先,纷纷起身说道:
“愿随陶悦兄弟同行,誓杀武植为陶喜兄弟报仇。”
谢宝来眉头微皱,沉声道:
“如今大寒,风霜凌冽,兵马出寨便受大雪朔风阻挡,那武植倘若据城而守,你等该如何破城?他要是派人去州府求助,两面夹击之下,你等又该如何脱困?
难不成一时气血上头,要白白误了众位弟兄的性命不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