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灾过后必须大治,从上到下,认识到了水利工程、河道疏通的重要性,于是连年的挖河开始了。
1958年,人民公社的旗帜在洋马河畔迎风招展,如同烈火般鲜艳夺目。这里是洋马河工地,洋马河两岸是连绵不绝的挖河工地,河道大部分已经干涸,只有几处未干的河水,在晨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。
工地上,人们挥汗如雨,打夯声、口号声、笑声此起彼伏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与活力。大喇叭里播放着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,旋律高亢激昂,激励着人们的干劲。远处的工地上传来机器的轰鸣,交织成一曲动人的劳动交响曲。
社员们的呼喊声与大喇叭里的歌声相竞,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,仿佛是这片热土的守护神。旗帜在空中飘扬,似乎也在为这幅生动的画面喝彩。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背,却浇不灭心中的火热与希望。
这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时代,每个人都在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,每个动作、每句话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
洋马河畔,这个曾经宁静的河道,如今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建设前线,几个县的建设者们齐聚于此,战天斗地、多快好省,它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变革,也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希望。
洋马河畔,每一段每一块都被指挥部划分到县,到公社,到大队,到小队,每一块地方都跃动着忙碌的身影。
此时,正是******时期,每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,只有到工地上才能勉强吃饱,这也是县里主抓的工程,吃不饱饭当然就干不好活。
中午刚刚吃过饭,大家正在休息,人北大队妇女主任康秀云和四小队生产队长袁广良过来了。康秀云的丈夫刘竹云牺牲后,康秀云被我华子舅、商来庆带人救出,送到根据地,伤愈后就又回到了人和村,解放后就一直担任人北大队的妇女主任,她唯一的女儿跟随部队南下,后来转业后留在了广州,再后来一直要求康秀云去广州,但康秀云就是不去,就是执意一个人在人和村工作、生活,直到在人和村去世。
康秀云的户口在四小队,她当然关注四小队。康秀云翻眼看了一眼袁广良,说道:“袁队长,你这里怎么回事,一上来我们定下的目标,就是当第一,就是拔红旗,可你看看,这才干了几天,我们的先进不光丢了,而且我们的工程量比其他队要差很多。”
袁广良叹口气说道:“康主任,你看看,我们吃的饭没有一点油水不说,每个人就这点供应的饭量,这么大的劳动量怎么能撑得住?不到时候,肚子就嗷嗷叫了。再说了,我们四小队比其他队的人本来就少,劳力也少,再加上我们有几个年纪大的,时间长了,我们就干不过别人了,这也正常。”
康秀云叫道:“你也是老党员了,你在四小队主事这么多年了,怎么心气儿就没有了呢?我可不管你说的这些个什么理由。你们先开会,想想办法,看看我们怎么把这个量赶上去,无论如何,我们要把红旗夺回来,插在我们四小队的山头上。”
袁广良叹口气,召集人过来。已经干了一上午,刚刚吃过饭,大家大都歪倒在工地上,也顾不得满身的泥土,都想休息一会儿,准备下午再干。
康秀云叫道:“大家快起来,快起来,过来开个会,开会!别死皮耷拉眼的,没有一点精神头。”
魏玉成在那里仰躺着,嘴里衔着一根稻草,说道:“康主任,你能不能不开会了?晚上开也行,好不容易歇一会儿,你还开会,下午的活更干不好了。”
我老爹站起来,走到康秀云跟前,说道:“康主任,这中午的休息时间很宝贵,吃过晚饭再开吧,也不差这一下午。”我老爹是四小队突击队的队长,大都是他领着干活。
康秀云听完,说道:“好,我吃过晚饭再过来,你召集人员开会。”
吃过饭,已经七点钟了,几乎所有的社员都在窝棚里休息、睡觉、聊天,也有洗衣服的。其实,在那个时代,大家也没有多少换洗衣服。
这时,康秀云在外面喊起来:“集合了,开会了。”
我老爹拉着魏玉成出去,对其他人摆摆手,不让大家出去,让大家继续休息。
冬夜的工地,寒风如刀,凛冽刺骨,雪花在黯淡的灯光下飘舞,如同被凝固的白***,在空中翩翩起舞。洋马河两岸,是连绵不绝的窝棚,这里住着数万人,但在冬夜的雪花下,却显得异常安静。
康秀云看着过来的袁广良、魏玉成、我老爹,问道:“其他人呢?快叫过来,快点开会。这怎么下雪了呢?明天的活更不好干了。”
我老爹看向窝棚一眼,说道:“康主任,我们刚才商量过了,我和玉成给你汇报就行。大家一躺下就起不来了,浑身骨头架子疼,这一天的土方量真不小。”
康秀云深深看我老爹一眼,说道:“商来耀,你就是跟我对着干,你就是不听我说的话。你是突击队队长,干不出来活就是你的责任。”
我老爹挠挠头说:“那康主任,我先给你说说我们的想法行不,你先别扣帽子好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