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内室, 里面香味浓郁,榻上的人半‖裸着身子, 衣衫不整, 一副受了欺凌的模样,瞧见荣蓁进来, 惊愕一瞬,而后又转为惶恐。
荣蓁就立在榻前,往他身上扫了一眼,而后冷冷道:“戏演够了,就把衣服穿起来。”
那宫人不敢抬头,只是道:“公主她……”
荣蓁走近,伸手钳制住他的下巴,容貌清秀,眼神里还有一丝媚色,荣蓁手上用力,那宫侍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榻上,荣蓁道:“你方才说公主,是哪个公主?”
那宫人自然知道荣蓁的身份,她的到来打乱了之前的一些安排,他有些畏惧,“奴才是明苓公主身边的人。”
荣蓁嗤笑一声,眼神却冰冷彻骨,“自然如此,方才明苓公主让你扶我进来歇息,可你一个小小宫侍,却存了攀附之心,借机勾引于我。”
那宫人对荣蓁这套说辞毫无防备,立刻道:“不,不是这样,是公主她对我……”
荣蓁侧身往外看去,“公主?公主在何处?你的意思是,明苓公主让你勾引我的吗?”
那宫侍百口莫辩,荣蓁道:“眼下你有两种死法,一种是污蔑我与明苓公主被陛下赐死,一种是我与你成了事,陛下为了皇室颜面,为了宁华帝卿这个亲弟弟,而将你一个小小宫侍赐死,不论哪一桩,都与你所想不同,你的死都撼动不了任何人,任何事。”
那宫侍面如土色,荣蓁继续道:“不过本官倒是可以奉劝你一句,将一切掩饰好,只做从未发生过。你不过是扶本官进来歇息,仅此而已。不过,若你想攀咬本官一口,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。”
荣蓁说着便伸手解着衣袍,毫无慌张之色,那宫侍并未得到别的授意,忙从榻上起身,而后匆匆将衣服穿好,不过片刻的功夫,眼前人便已经收拾好了一切。
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,那宫侍一惊,荣蓁却不慌不忙地走到桌边坐下,看那宫侍一眼,“还等什么,还不倒茶。”
明贤带人走了进来,瞧见眼前之景,有些愣住,荣蓁心头冷笑,起身同明贤行礼,“见过殿下。”
明贤的眼神看向内室,她身后的宫人得了授意,快步走到里面,并未发现想找的人,回来朝明贤摇了摇头,荣蓁道:“让殿下见笑了,方才臣有些头晕,在内室里躺了一会儿,榻上怕是有些乱。”
明贤握起拳,又看向那个宫侍,见他垂着头,“是吗?荣大人与这个宫侍单独相处,怕是不妥吧。”
荣蓁忙道:“殿下误会了,太后丧期,谁敢在此时此地有不当之举。陛下若是知道,定也相信臣的为人。更何况,臣早年常出入风月场中,还不至于连这一丝定力都没有。除非……”
明贤胸口起伏着,自知事情被荣蓁戳破,两人僵持之际,姬恒推门进来,恩生跟在他身后,朝明贤行了礼。
即便册封太女,明贤也不敢对姬恒不敬,“舅父。”
姬恒看了几人一眼,道:“太女这个时候不在灵堂中,怎么倒是在偏殿里与我妻闲聊?”
还未等明贤回答,姬恒已经走到荣蓁面前,嘘寒问暖,“可觉得好些了?不如找太医来瞧瞧。”
荣蓁虽不知姬恒因何而来,倒也配合着把这出戏演好,“无碍。”
明贤眼见讨不得好去,同姬恒行礼告退,那个宫人如今才明白自己是做了三方的弃子,一时萎顿在地,荣蓁看了他一眼,而后问姬恒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恩生将那宫侍带了下去,姬恒握着荣蓁的手,道:“明贤告诉我的,你即便是为了帮她,也不应该自己出面和太女作对,我来出面不是更好。明贤心思多,心胸又小,你啊,会被她记恨上。”
荣蓁道:“一时情急,倒也等不了许多了。”
这话倒也不错,倘若明贤来得快些,只怕等不得姬恒过来,不孝不敬的罪名便会压在明苓头上。
姬恒道:“你不是说,会保持和她二人的距离吗?”
荣蓁回道:“若是她们争储,我自然不会插手,可明苓公主本就命运多舛,若是今日的事被陛下知道,君心难测,明苓公主怕是要落个皇族除名的下场。我帮不了她许多,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”
想到借太后的丧事来排除异己,姬恒面色微沉,“明贤今日所作所为,哪里还有孝悌之义。想不到,大周未来竟要交到这样的人手里。”
这场风波无声无息过去,太后下葬陵寝那日,回来的路上,天上落起了雪,荣蓁解开斗篷,披在姬恒身上,可他整个人都是冷的,靠在了荣蓁肩上,“从此刻开始,我便只有你们了。”
荣蓁看向外面飘落的雪花,将姬恒抱紧了些。姬恒回了帝卿府,当晚便病了,不知是受了风寒,还是近来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