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恰好也给了她一个机会。赵淼到县衙办事,倒还没忘了荣蓁, 特意来看望一番, 嘴上倒是恭敬,可态度甚是散漫, “听说荣大人每日清闲得很, 可真教人羡慕啊!”
对方来者不善,若是从前,荣蓁不会同她废话,可现在荣蓁既然要拿捏吴县令, 从她身边人下手是最好。
荣蓁道:“是啊, 的确比不得你们辛苦。要不然吴县令怎么会这么倚仗你呢。”
这话实有捧杀之嫌, 可赵淼却没意识到, 只觉得荣蓁这是在她面前低了头, 笑了起来,“荣大人从前若是也这般说话, 怕是会少受许多苦。”
荣蓁对她的话不置一词,赵淼心满意得, “不与你说了, 今晚我还有事要做, 荣大人这位子虽清闲, 可会坐得人发慌,还是忙些好。”
荣蓁看着她昂首阔步走出去, 却想起一事, 赵淼虽管着官庄,可却总会出门办差。荣蓁虽被孤立起来, 可依着她的观察,并没有发现县衙里有什么差事需要外出去办,倒是有些蹊跷。
荣蓁心里有了主意,天黑之后,换了身衣衫出门,守在官庄外,她等了许久,终于瞧见赵淼出门,一行人神色匆忙,更是环视一圈,见无异样,这才运了东西离开,足足装了几车。
荣蓁借着微弱的火光,见她们车上像是装着什么货物,荣蓁拈起地上的石头,向着袋子丢掷过去,石头尖锐,足以将袋子刺破,等人走远,她上前将袋子里掉落的东西拈起,而后回了住处。
烛光下,她瞧见了掌心中的是何物,舌尖轻触,与她心头猜测无异,果然是盐,荣蓁从前听说过,有些人背着官府贩卖私盐,谋取私利,常常连夜出发。看来这官庄里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场所,是制盐之处。若是这些事暴露出来,足以让吴县令获罪处斩。
怪不得吴县令将胸无城府的赵淼安排到官庄里,她虽不够精明,可却跟了吴县令许多年,想来最是忠心,吴县令这才敢把这种机密之事安排给她。
贩卖私盐的事一旦披露,事涉多人,吴县令必然瞒不住,只是荣蓁所求的并非是顶替吴县令,她要的是离开房州。
白日里秦楚越来寻荣蓁,荣蓁示意她将门关上,而后低声道:“赵淼的事你可知道了?”
秦楚越有些惊诧,“私盐?”
原来她清楚,荣蓁点了点头,秦楚越道:“我倒是佩服起你来,即便是这样的处境,竟也能得到线索。我当初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捏住了她们的把柄,原本还想着攥着这些,牵制住吴县令,让荣大人对我心悦诚服。”
荣蓁想起她从前常往官庄跑,怕也是为了找证据。既然决定要做,便要尽快。
荣蓁道:“即便有了威胁吴县令的把柄,可是只凭我们两个人,她完全可以先答应下来,事后再杀人灭口。这里本就是她的地盘,只要她敢做,就可以把一切推脱到别人身上。我们必须让她忌惮才行。”
秦楚越见荣蓁终于愿意反抗,心头很是欢喜,道:“你放心便是,今晚我请吴县令来我宅中做客,她只能就犯。”
晚间,荣蓁悄悄出了家门,到了秦宅后门处,早有人候在那里,将门打开,荣蓁走了进去,随人一路到正堂来。
吴县令本与秦楚越相谈甚欢,可瞧见荣蓁过来,脸上的笑意顿住,她看向秦楚越,“你这是何意?”
秦楚越让下人将门关上,站起身来,举杯来到吴县令身后,“吴大人,你方才说只要我肯一心一意跟着你做事,你会照拂于我。可我若是不愿呢?”
吴县令沉了脸色,“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?”
荣蓁漠然道:“和你作对?吴大人,天下之大,并非只有一个房州。你所护着的那些,我本就不在意,你也不用日夜忧患我会抢走你手里的一切。只要你愿意配合,这房州将来还是你的。”
吴县令冷冷道:“本官为何要配合你们?今日不早了,本官先回府了。”
她刚要起身,肩膀便被秦楚越按住,吴县令怒目而视,“你们两人想囚禁朝廷官员不成?”
荣蓁蹙着眉,“吴大人最好安生一些,先礼后兵这种事,我并不想做。”
荣蓁坐了下来,缓缓道:“赵淼如今还未回来,若是她在途中被人捉住,你猜,她所犯的罪够砍几回头?生死面前,她又会不会为了所谓忠心,愿意将一切都揽下来。吴大人,你说呢?”
荣蓁一字未提私盐之事,可吴县令心里却已经慌了,她没想到即便是这样防着,也能让荣蓁查出来,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认,“本官不知道你二人在说什么?”
秦楚越冷笑一声,道:“吴大人,我不像荣大人这般好脾气,实话告诉你,我手中的证据也足以让你死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