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很清楚吗?何必问我。”
秦楚越直呼冤枉,“我可没有奚落荣大人的意思,其实莫说是荣大人,便是我自己刚到此处时,也是坐了几天冷板凳。还是去吴县令家中拜访了一遭,才改变了处境。”
荣蓁清楚,她嘴里说着拜访,只怕是带了重礼打通人脉。“你既然费了这么多功夫来讨好吴县令,又何必同我扯上关系。吴县令怕是不愿意看见你和我来往,你不会不清楚吧。”
秦楚越替她斟酒,道:“我的确是费了些钱财,可这些却也是最不值一提的事。比起吴县令,我更看中荣大人的前程。”
荣蓁道:“你若是觉得我奇货可居,那还是断了这念想吧。我也不妨告诉你,从离开都城那日起,我对官场便没了心思。如今种种,不过是求生的本能。从前的事,我并不想再经历一遭。”
秦楚越知道不能操之过急,不紧不慢道: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,眼下嘛,是先将县丞该有的权力握紧。”
荣蓁倒是赞同她说的话,不除去吴县令对她的禁锢,她只能一辈子困在这房州。
秦楚越举杯同她对饮,“荣大人,你且放宽心,等着我替你扫清障碍。”
荣蓁将酒饮下,她看着秦楚越道:“秦楚越是你真名吗?”
秦楚越手指微微一动,这细微之处荣蓁没有错过,可她掩饰得很好,“自然是,荣大人难道不放心我?”
是与不是,她心里清楚。荣蓁道:“你前几日说有江南的商队来这?”
秦楚越点了点头,“是啊,怎么了?”
荣蓁并没有与她说实话,道:“只是想着若是有一日不做官了,经商也是一条出路。”
秦楚越道:“荣大人这想法最好只是想想,不然我今夜可是睡不着了。”
荣蓁又问她,“你在房州可有田产、铺子?”
秦楚越含笑道:“我既然没有打算在房州彻底安定下来,自然是没有的。荣大人是想知道这个吧。”
同不甚熟悉的人饮酒,荣蓁从来只喝三分醉,秦楚越倒是尽兴,她们两人从雅间里走出,步下木阶,大堂之中正有几个年轻男子在弹唱,荣蓁看着其中一人,侧颜与姬恒有些相似,她这才一时多看了两眼,秦楚越唇角微弯,“这些男子是云风馆的清倌人,平素在这酒楼里表演助兴,据说是卖艺不卖身,只是我也听人说过,若是出价高些,自然也是肯的。荣大人身边没有家眷,不如我去云风馆一趟,让那人陪陪荣大人。”
荣蓁侧眸看了她一眼,“谢谢你的好意,心领了,不过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荣蓁说完便走在前面,秦楚越跟了上去,还要在她身后道:“我可并不是存心打趣你,这对大周女子来说,可是再正常不过之事。”
荣蓁并没回应她,两人离开酒楼之后,楼上雅间中一扇窗户轻轻合上,只瞧见一抹修长的身影。
荣蓁次日费了功夫才寻到那商队的踪影,一行人居住在一处客栈之中,荣蓁找了其中一个管事,请她为自己带一封信去江南慕容家,并取了些钱给她作为报酬。
那女子并未收她的钱,只笑着道:“给慕容家送信,这钱就不必了。”
荣蓁道:“冒昧问一句,你们还要在房州停留多久?”
那女子道:“这还要看我们主人的意思,我也实在不好说。不过这信交给我便是,我保证替你送到。”
荣蓁曾与慕容霄有过约定,请他照料颜佑安,可一朝生变,户部一案迟早会传遍天下,她担心颜佑安会听到消息,再做出什么傻事来。只是从驿站寄信,荣蓁又担心吴县令等人从中作梗,这才如此。
荣蓁问道:“我是房州县丞,可否见你主人一面?这信我有些急,只怕耽搁了。”
那女子有些为难,道: “我们主人是位男子,妻家姓沈,怕是不方便见您。不过您放心,我定会同主人传达了。”
大周男子经商的并不多见,若不是有难处,怕是也不会跑到房州来做生意。她并非商人,又无利益往来,那男子不见她这种外客,荣蓁也可以理解。
荣蓁道: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等荣蓁走后,那管事上楼,叩了叩房门,道:“家主,方才有个女子过来,托我们将这信送到慕容家。”
过了一会儿,门从里面打开,一名小侍将信接了过去,而后将门合上,递到房中男子手中。
那男子并未犹豫,直接将信展开,仔细看完上面的内容,轻声道:“如今都这般了,还不忘了他,可真是情深义重。”
那小侍并未言语,只见自家主人将那信丢进砚台里,片刻间,上面的字迹便看不清楚,他服侍多日,自然明白主人这是不悦了。
第095章 重逢
县衙里的人虽在吴县令的威慑之下, 疏远着荣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