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每砸下去一次,都伴随着一大串钥匙在剧烈晃动。
一股寒意顺着江衔月的脊椎悄然爬升。
她抬起头,看向镜子,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。
门板下方,透进来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。
“咔哒……咔哒……咔哒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近了……
就在门外!
一蹦——一跳——一蹦——一跳——
似乎不是走路。
更像是某种东西用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方式在……跳跃着前进。
冷汗已经浸湿了江衔月的后背。
来不及细想,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闪身躲进隔间。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她迅速反锁住隔间门。
浑身血液倒流,显得江衔月有些头重脚轻。
“咔哒……咔哒……”
江衔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,那东西……就停在门外!
它是不是在“听”?是不是在“嗅”?它……知道里面有人吗?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。
洗手间厚重的门,被从外面推开了。
死寂。
“咔哒……哗啦……”
那东西动了。
每一下,都伴随着钥匙串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碰撞声。
那声音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回荡,显得空洞又诡异。
江衔月紧紧贴着门板,呼吸都屏住了。
那是什么东西?公司的保安?清洁工?不,没有保安或清洁工走路会发出这种声音。
时间被拉长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。
她闻不出那东西的气味。
这很正常,很多厉害的怨灵都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。
但这不正常,为什么裴忌的公司会出现这种东西?
那东西在洗手间里缓慢地蹦着,似乎在巡视,又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钥匙碰撞的渐渐靠近,像冰冷的蛇信在舔舐着空气。
最终,在隔间门外,那声音停住了。
江衔月大脑飞速运转,她如今搞不清楚门外的东西,贸然发动攻击大概率会打草惊蛇,造成不必要的惊慌。
更何况她身体里的法术已经被榨干,真要是正面对上,不一定是它的对手。
心乱如麻。
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,声音再次响起,朝着门口移动。
然后,是洗手间门被关上的沉重声响。
那诡异的声音渐渐远去,消失在走廊深处。
江衔月正侧耳静听,只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推开门,一道女声响起。
“裴夫人,裴总散会了,您好了吗?”
江衔月整理了一下,施施然从厕所隔间出来。
她朝人笑了笑:“走吧。”
旋即又像是不经意问道:“你刚刚有看到有人出去吗?”
前台愣了半晌,似乎在思考:“没有啊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江衔月率先走出厕所。
看来刚才那东西是冲她来的。
“夫人……”那前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江衔月问:“怎么了?”
前台凑近一步,在她耳边说:“裴总好像心情不太好。”
面对这个看起来和她妹妹一般大的女孩,前台莫名多出一份怜爱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