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胡子发抖,哼地斜了她一眼,心想还是个惹祸精。
头前拦路搭讪的?青年俊才也在围观之列,眼见着美人?的?郎君以一敌多,似乎还颇为轻松,心下不由暗暗庆幸:幸好当时知难而退,没有惹恼了他。
李勖右手?负后,只用一只左手?与身前七人?对打。他现在还不想伤他们的?性?命,只是略施小惩,在他们每个人?脸上留下一个大耳光。
韶音看得咯咯直笑?,拍手?道?:“阿兄好厉害!狠狠打他们的?猪头!”
被打那几个人?都是二?十出头的?年纪,正?是血气方刚的?时候,他们日日在军马司里养马、驯马,体格也算得上是龙精虎猛,何曾受过这样的?屈辱。
本就被打得窝火,韶音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,激得他们失了理智,纷纷拔出刀来。
雪亮的?刀片一闪,围观之人?接连发出惊呼,纷纷向后闪避。
“阿兄小心!”韶音也有些担心,“你?没带刀,怎么办呀?”
李勖笑?道?:“是啊,没带刀,怎么办呀。”
说话间目光已经游走一周,忽而锁定斜后侧一只高高扬起的?手?腕,右手?疾出,曲爪一攥,只听“咯吱”一声,那手?顿时松开,弯刀脱落,被李勖以足尖踢起,稳稳握在手?里。
李勖揪起这人?的?衣襟,将他掼出老远,冲着人?群中那张显眼的?小脸微一扬手?,“这不就有了?”
“他们这么多人?呢,你?行不行呀?”
纨妹明眸扑闪,当着这么多人?的?面,问他行不行。
“你?说我行不行。”李勖暗暗磨牙,正?了正?头上花环,一刀迅疾如电地横劈而出,头前三?人?只觉眼前一花、膝盖一酸,整整齐齐跪到了地上。
低头看去,谢天?谢地,腿还在。
李勖是反手?持刀,以刀背击打他们膝上三?寸,若是他们能判断出他的?攻势,就势凌空一跃,自然可将此招破除;若是他们能就此跃到他背后,趁机攻他后腰,那么此战打起来还有点?趣味。
只可惜,这些小郎白生?了一身横肉,没有一个可堪一战的?。
大晋安稳了三?年,李勖的?环首刀也闲置了三?年,虽然日日晨功不辍,也时常到营中亲自操练,到底没有当年上阵厮杀来得爽快。
这会才活动开筋骨,对打的?七人?里已经倒了四人?,余下三?人?畏畏缩缩不敢上前,李勖深觉无趣。
韶音看出勖兄似乎不大尽兴,眼眸一转,见后面还有六个人?正?呆若木鸡地看着,因便高声叫阵:“喂!那六个懦夫,你?们的?生?死之交八拜兄弟亲爹干爷都快被打没气了,你?们这些孝子贤孙就光顾着看?”
那六个人?早就看出来簪花郎有两下子,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三?下子、四下子和往后这么多下子,一时间都看呆了,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?。幸得他夫人?提醒,他们这才回过神?来,纷纷提刀迎上。
一人?提醒同?伴:“上马!”
他们方才所以弃马步战,一是因为草市狭窄,施展不开,二?是因为军马横冲必然造成多余伤亡,届时事情闹大,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。眼见着被人?打成这样,这些人?就顾不得这些了,踩镫就要上马。
李勖岂能如他们的?意,纵身跃上前,一手?薅一个,直将两个攀爬马背之人?揪了下来;冷眼逼视,余下四人?不敢再往马前靠近一步。
韶音道?:“军马珍贵,莫要伤了马儿。”
李勖点?头:“好。”
那白眉老者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,愤然指责韶音道?:“你?这小妇怎能如此行事!”老人?痛心疾首,压低了声音又道?:“他就算再有能耐,也没有生?出三?头六臂,一个人?如何能打过十数人??就算是他打赢了,你?们是什么人?,对方又是什么人?,你?们该如何收场?唉!年轻人?,不听劝呀!”
“谁说他打不过?”韶音笑?吟吟道?:“他若是打不过,如何敢带着我出来招摇?”
“你?、你?……唉!”
见这小妇人?一副冥顽不灵的?模样,老者也懒得与她再说道?理,只慨然长叹道?:“都说妻贤夫祸少,古人?诚不我欺!诸位看见没有,娶妻还是要娶贤,空有美貌有甚用,不是福,而是祸呀!”
头前的?青年俊才也在心中暗想,簪花郎不是最?可怕的?,这美人?才是真的?可怕。幸好方才没有招惹到她,这样的?女子,就算是真的?招惹到了,自己也养不住。
李勖正?打得乏味,听到老者这句话觉得有趣,忍不住接口道?:“老人?家此言差矣,妻贤夫祸少,那也没甚意思,须知妻美才能催人?奋进。”
说话间袍袖一抖,手?中弯刀笔直插在地中,刀锋半截没入土里,头上的?花环仍好端端地戴着,只是花瓣快掉光了,仅存的?一瓣眼瞅着簌簌而落,被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