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卢镝道:“家?兄一早就去?了军师府上。”
上官云点点头,卢锋和温衡几个果?然是提前?入府的,转而又问褚恭,“老褚,你们今日到主公府上所为?何事?”
褚恭瞪着眼睛道:“自然是吃、吃宴席,还能有?、有?什么事?”
“却不知这?宴席是何名目。”
“主公适—才不、不是说了吗,家?宴,把?、把?酒言欢。”
上官云一看他那两只直愣愣的大眼珠便知道他是在?说谎。若是摆家?宴,也该是在?夫人生产之后,或是等到小?主公满月之后才合乎情理,如今夫人还没?生,主公忽然宴请众人,必然事出有?因。
“霄云兄,我敬你。”上官云又来到徐凌身旁,瞅着他低声道:“军师的脸色不大对劲,似乎不像往日那般潇洒自在?,可是尚书台发生了什么事?”
徐凌笑道:“我一介武将,如何能知晓尚书台之事,上官将军若是好奇,那便直接去?问军师好了。”
二人说话之间,温衡、卢锋、祖坤和褚恭几人已经轮流跑到上首去?给?主公和夫人敬酒,这?四人一个个灰溜溜的,似乎是有?什么把?柄被人捉到了一样?。
上官云偏头看向?徐凌,徐凌果?然也坐不住了,正要起身上前?,上官云将他拦住,嘿嘿一笑道:“霄云兄,咱们一起。”
果?然,徐凌敬过主公之后,又特地满一盏酒敬夫人,嘴里说的是:“夫人明德宽宏,徐凌钦佩不已。”
上官云回到座位上,就着“宽宏”二字琢磨这?几人到底干了什么事,忽觉有?一道视线落在?了面上。
一抬眸,原来是主公在?上首朝他微笑,手里捏着一只琉璃盏,指节轻叩杯身,眼神瞟了一眼夫人。
上官云心里一动,今日这?事果?然与夫人有?关?,思想起谢候回江陵那日在?武威堂中发生之事,他心里便猜到了七七八八。
“诸位”,上官云当即以箸击盏,朗声道:“大丈夫得遇知己之明主,上能一展鸿图、匡扶社稷,下能建功立业、封妻荫子,实乃是人生一大幸事。若是没?有?主公,我们焉能有?今日,因此,我们如何敬主公都不为?过。不过,上官云以为?,我们同样?不能忘了另外一个人,这?个人便是主公的夫人、我们的女主。
我等随主公先后平道匪、诛冯毅、败何氏、迁国?都,日耗粮草赀费万千,之所以能无后顾之忧,放手杀敌,皆离不开夫人之力。夫人坐镇后方,抚恤军眷孤老,平定刁赵之乱,充实府库钱粮,造船救急、赈灾解厄,厥功至伟。所以,上官云提议,让我们一起举杯,敬夫人!”
“敬夫人!”
“敬夫人!”
……
上官云话落,温衡五人立刻相从,众将则齐齐举杯相和,上官小?子虽油嘴滑舌,今日所说却句句属实,没?有?半分?虚言。夫人所作所为?,大伙都看在?眼里。
韶音略有?些脸红,正要谦逊几句,不想身旁那男子竟也跟着起哄。
他摆手示意众人噤声,微笑道:“上官云说的不错,两军作战,比拼的绝非是双方将士的蛮力,而是各自的战略布局,其中后方的安稳和粮草的充足尤为?重要。而今群胡未灭,我等将勠力讨之,兹为?灭国?之战,所较者实为?各自的国?力。是以,大战之前?,我们要清肃吏治、开荒屯田、轻徭薄役、与民生息。夫人虽未亲自上阵杀敌,所立之功却胜过千军万马。所以,不光你们要敬她,李勖也要敬她。”
“存之”,韶音轻轻地唤了一声,堂中灯烛将李勖的眉眼映得浓墨重彩,他握紧她的手,示意她安心,继续道:
“如今长江以北,我们还有?三个敌人,一个是黄河之北刚刚兴起的魏,另外两个则是我们的老邻居,西边的秦和东边的燕。这?两个国?家?,从前?是燕强秦弱,而今则正好相反,燕国?兵败,不得不向?秦称臣。
诸位可知是何缘故?
鲜卑人很早就不再逐水草而居,自辽东入中土后,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与我们汉人颇为?接近,朝政之腐败也步了我们的后尘,政以贿成,官非才举,群下切齿。
燕非无能人,前?尚书左仆射段慧痛感时弊,毅然厘校户籍,罢断荫户,还于郡县,举措与我大抵相当。然而,革旧推新必招怨怼,段慧最终为?慕容宗室暗杀,燕之新法不了了之,终致国?家?积弱,败于西秦。
与他相比,李勖则幸运得多,因为?我有?一位深明大义且顶天立地的夫人。推陈出新的重重阻力没?有?落到我的肩上,皆被她一人扛起。
自从军以来,李某常受谬赞,得人以英雄相称,志得意满之时,亦不免以英雄自诩。直到有?一天,有?一个人对我说过一番话,我才明白?自己其实距英雄远矣。”
韶音定定地望着他,心里面很不赞成最后这?句话,她的郎君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