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会继续以你?相威胁,绝不?会放你?回来!阿纨,你?那般聪明,怎会为了一句假话气恼至此,我以为你?会明白我的心!”
“世?上再?没有比我更蠢的人了!”
失望教韶音顾不?上伪装,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?明明白白写在脸上,“否则我怎么会相信你?的话,你?答应过我,只收缴谢家多占的田地和僮仆,仅此而已!可你?是怎么做的,你?要斩草除根,要我谢家声名扫地,要我阿父和兄长做贰臣!敢问李将军,这?也是你?的假话?你?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、哪句是假!”
“……我早就说过,你?是你?,谢家是谢家!”
他理?屈词穷,索性承认了。
“我姓谢,我身体?里流着谢氏的血,我是谢韶音!”
“可你?如今是我的,韶音,我只有你?,我可以为你?豁出性命,可以把我的心完完整整地给你?,可以陪你?一辈子!可他们不?能!我说过,我们才是这?世?上最亲近的人,你?当时没有否认!”
“你?、你?怎么如此冥顽不?灵!”
韶音被他气得发疯,拾起金蛇信便在他身上狠狠抽了一鞭,他没有躲,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?血淋淋的长痕。
“你?自?私透顶,只想着你?自?己,可曾有半分顾及过我?”韶音牙关都?在发抖,“我自?幼丧母,是阿父一人将我带大,若无阿父便无今日之我!我的兄长宽仁、阿弟友悌,他们都?是我的家人,你?怎能忍心教我割舍!”
韶音声嘶而力竭,觉得疲惫极了,不?管他明不?明白,她只能淡淡地告诉他:“李勖,我不?是谁的人,我就是我,我不?会只为了一个人而活,哪怕那个人是你?。我爱你?,也爱我的家人,这?两种爱不?能比较,也没法取舍。你?若是非要逼我取舍,那便一刀给我个痛快吧,除了刀锋,没有谁能将谢韶音一分为二。”
李勖胸中巨震,她说的每个字都?很清晰,连在一起却令他倍感疑惑。
为何不?能取舍,爱与爱难道?不?能比较么?怎么他就可以!
火辣辣的鞭伤教他注意到那把金蛇信,他蓦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王微之,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怪不?得那伙鲜卑人自?送入建康之后就销声匿迹了,原来是他在搞鬼!”李勖义愤填膺,“阿纨,他勾结胡人,我今天必须除此国贼!”
“去你?的吧。”
她皱眉看着他,忽然轻俏地冷笑了一声,小手不?轻不?重地照着他的胸膛推了一把。
李勖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。
“那又如何?”她反问道?。
“那又如何?”李勖怕她听不?懂此事的严重,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,“他勾结胡人,罪不?容恕。”
“你?这?会儿莫不?是又要与我讲公?心与私心吧?”
韶音步步向前,边走边逼视着他,她想要看看,他那对深沉的眼眸里是否真的只有坦荡。
“你?告诉过我,公?心与私心相斥时,别问自?己想做什么,问问自?己该做什么。这?话说的真有道?理?啊,可是现在我却觉得那简直是一派胡言!李将军说得大义凛然,不?过是因?为那公?心恰好满足了你?的私心,你?该做的正是你?想要的,可我不?是!”
“你?是因?为鲜卑人才想杀他么?不?是,是因?为他吻了我!”
李勖被她逼得节节后退,直到背抵舱门?,退无可退。
“你?说的对”,他脸色阴沉地握紧了刀,“我就是因?为这?个想要杀他,我要将他碎尸万段。”
“那就先杀我吧。”
韶音平静地握上他流血的手腕,将刀尖抵在自?己胸口,“来吧。”
李勖蓦地向后抽手,“为什么,是我不?够好,还不?足以教你?将他完全放下??”
韶音叹了口气,他耍心机时说的话好像比谁都?通达,实则偏执得要命,好像是真的不?明白人之常情?。
“因?为我做不?到你?那般冷酷无情?,我喜欢过他,即便不?再?喜欢,也不?能眼睁睁地看着他?*? 死。你?明白么?”
李勖的两道?浓眉皱成了一团墨,像是永远也解不?开的谜团,他尝试着去解,不?但徒劳无功,还将自?己弄得痛苦万分。
最终,他只好放弃,放过眉、也放过手,环首刀落到地上。
“阿纨”,他忽然合拢臂弯,将韶音紧紧搂入怀中——若不?是他生?得太高,这?姿势更像是依偎——他弯下?腰,将下?颏垫在韶音颈窝里,哽咽道?:“我亦自?幼丧母,从那以后,我便再?没有家了。阿父,李勉,四娘……他们于我而言可有可无,我对他们实在没有多少情?分,也许是我真的冷血罢。直到遇见你?,我的心才又像个人了,你?重新给了我一个家,于我而言,你?就是这?世?上最重要的人,无人可比!……我大概是永远都?理?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