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锋大将之材,这回不过小试身手,往后打胜仗的时候还多着哩,你们?等着瞧吧!”
众人大笑,李勖听到耳中?亦不由?唇角一弯。
午饭后正是困倦时分,战马阖目打盹,摇尾驱蝇,人则三两聚在附近稀疏的一小片灌木丛里,相互倚靠小憩,不多时已有阵阵鼾声传出。
站岗放哨的一班卒子亦哈欠连天,有几个年纪轻的正踩着水相互打闹,一面斗嘴提神。
戎马倥偬间难得多少这样放松的时刻,长生道匪溃如丧家?之犬,李勖料他们?此?刻应是刚进入临海城中?,关上?城门准备死守,己方正可趁此?机会歇上?半晌。因便也不忍斥责,由?着他们?稍息一时。
初冬的晌午纵然?亦有热意,到底岁寒时至,夜长昼短,落在岸边的日影很快便渐渐拉长。不知何时,天地之间似乎宁静得有些异常,无风的水面忽而起了似有若无的涟?*? 漪,一圈圈地向着岸边荡来。
李勖眉心一跳,骤然?眺向远处,战靴踢踏衰草扬起的黄色烟尘已从四?面八方涌来,犹如四?面移动的高墙。
“速起!应战!”
话?音才落,滚滚黄烟眨眼?便喷薄至面前,其中?裹挟着密密匝匝的飞矢,嗖嗖一阵入肉之声,先前那十?几个滩涂嬉闹的岗卒应声倒地。
他们?被包围了。
光天化?日下的平畴原野没有遮挡,最近可以凭籍掩身的山峰密林亦在十?几里开外,双方人马此?时厮杀到一处,拼的便是血肉之躯的蛮力和士气,哪方人数多、士气振,哪方便占据上?风。
寒风腊月,长生道匪个个袒露胸膛打着赤膊,头上?缠着白布,呼喝着为死去?的弟兄报仇,兵不旋踵,气势汹汹。
厮杀一经开始便惨烈异常,方才宁静恬适的溪畔转瞬间便烟尘激荡,溪水被鲜血染成了浓郁的黑红色。
李勖心中?一恸,此?次随他出征的这一千多人个个都是百战之士,若非主帅疏忽大意,何必添这些无畏牺牲!
正所谓哀兵必胜,对方溃败如沙后竟还能迅速集结成阵,掉头来袭,其心志之坚韧,判断之准确,指挥之得法,实不可小觑。
李勖飞身上?马,定睛望向前方。
只?见对方来人约在五千左右,因旗鼓金器均被破坏殆尽,这五千人便以做饭的刁斗和捆绑着破烂衣衫的旗帜为号令,约十?人一排、百人一队,前赴后继,进退有序;又专门拨出千名盾兵和箭卒排布成阵,用以克制己方骑兵。
如此?短的时间之内,既要收拢溃兵、安抚人心,又要做出准确判断,迅速组织应战,人员号令安排得如此?周详,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好兵法。
对方旌旗之下,众将官紧密簇拥着一个青衣白面之人,生得一副潇洒相貌,似乎并非孙波。
“那是何人?”李勖沉声问道。
上?官云眼?疾手快,一枪挑掉一个长生盗匪手中?的大刀,将那人活捉到李勖马前。
“我们?将军问你,头前那青衣人是什么来路?”
“……那、那是我们?青木堂堂主徐凌徐霄云。”
原来他就是三大堂主之一的徐凌,李勖心中?了然?。
他虽未与徐凌正面交手过,却是早听过此?人的大名。据他所知,此?人颇有谋略,却不知为何不甚得孙波的器重。
褚恭被几个长生道匪围在中?间,激战正酣,猛力挑了几人,回马过来大声道:“将、将军,昨晚就、就是他设下的埋伏!”
李勖心中?一动:昨晚长生道军虽大败,可平心而论,对方将领的谋略却不孬,甚至可谓上?乘。
对方料到己方必定会劫营,因便周密部署,只?可惜棋差一招,一心执着于粮草,反倒疏忽了旗鼓号令,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可此?人虽败,却又能在大溃之后冷静谋划,回头杀自?己一个猝不及防,真可谓是一员良将!
若得此?人善加调教,往后必能独挡一方,大有作为。
这念头甫一在心中?升起,□□的汗血宝马便已经如流星般飞驰而出,马儿扬蹄怒嘶,飞越重重人墙,直奔敌人中?军而去?!
徐凌举着死去?将士身上?的红衣制成的中?军牙旗,一面掠阵指挥,一面亲自?为士兵摇旗助威。此?站天时地利人和尽在己方,李军区区千人,却也能战得个稍落下风的局面,他连吃过几次亏,当下便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正聚精会神,前方滚滚烟尘之中?却忽然?飞来一匹龙驹,其上?驮着个身穿明光铠、手持环首长刀的猛将。
徐凌双目圆睁,只?见那犹如天降的一人一马飞速奔驰,看那架势竟是直奔着自?己而来,不由?大吃一惊,连退几步到人群中?,高声道:“放箭!快放箭!”
不必他说,密密麻麻的飞箭早在他身前结成了一道矢墙,可那将军连同他□□的神驹却快如电掣,眨眼?已至近前!
徐凌只?觉眼?前青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