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这位是岳垣岳先生,他自称有办法医治好大公子。”老管家躬身对王珏说。
“岳先生?”王珏的目光在颜悦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儿,见他始终气定神闲地站着,没有半点儿被他锐利的目光吓到,甚至跟他对视的时候还微微笑了一下,看起来确实像是个高人。
只迟疑了几息的时间,王珏就侧身做出了请的动作,“犬子就在屋里,请岳先生出手救犬子一命,事成之后王某必有重谢!”
颜悦微一点头,抬脚往里屋走去。
屋子里已经完全被收拾干净了,为了驱散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,还特意点了熏香,地板上的血迹和染了血的被褥已经被通通换过,两个小厮站在床前,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人,只要他一动就立刻按住他的身体,因为老大夫那些银针还明晃晃地扎在他身上。
原本颜悦还不知道弄醒了王洺毅后怎么说他暂时失去功夫的事儿,现在一看到那些银针,暗道了一声“天助我也”。
“岳先生?”看到颜悦停下的脚步,王珏连忙小心问道。
“这银针是什么时候扎的?”颜悦又走近了两步,仔细看着王洺毅痛苦的面容,发问道。
“这······昨夜三更。”王珏如实回答。
“胡闹!”颜悦一甩袖子厉声喝道:“昨夜就扎的针,为何如今仍未起针?难道你们就不怕因为血液运行受限而导致严重后果吗?”
“可是,有了这针,我儿痛苦才稍稍减轻一些,不知······不知这样会造成何等严重后果?”
“扎了针阻断了血脉流动,自然会减轻痛苦,但也会令血液积沉,血脉堵塞,观令郎体格,当是练武之人,即便治好他,短时间内他的武功也无法恢复了。”颜悦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“什么?”王珏失声说道:“我儿苦练许久的功夫竟然废掉了么?”
颜悦颇为不悦地瞪了他一眼,“我话还未说完,你倒是急个什么?我何时说过他功夫废掉的话?”
“先生刚刚不是说他的武功无法恢复了么?”
“你好好儿想想,我当时说的是即便治好他,短时间内他的武功也无法恢复了,短时间内,明白什么意思么?”
“这么说,我儿的武功还有望恢复是吗?”王珏长舒了一口气后问道。
“不错,我现在要先给令郎起针,你们留下一人给我做帮手,其余人都出去吧!另外把门窗都关好,令郎此时不宜受风。”颜悦开始往外赶人。
“好,还请先生尽力帮我儿医治,治好后王某必有重谢。”王珏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,尤其是在有重谢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。
颜悦没再理他,转身把放在桌子上的药箱打开,从中拿出一块雪白的棉布、一把金色的剪刀以及无数个瓶瓶罐罐出来,一一在床边摆好。
王珏犹豫再三,留下了一直贴身伺候王洺毅的小厮在屋里给颜悦帮手,自己跟管家一起到外间去了。
颜悦指挥着小厮将门窗关严,又递给他一个巴掌大的药瓶,“这里面的水你用来把手擦干净,然后再把你家少爷身上有针的部位也擦干净。”
小厮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,打开盖子,一股直冲天灵盖儿的刺鼻气味儿让他忍不住撇过了脸,也就没看到颜悦趁机在王洺毅胳膊上的伤口处轻轻揉了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