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馆里喝茶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真的假的?王爷真去请教赵老头了?”
“那还有假!我邻居就在工地干活,亲眼看见的!王爷对赵老爹客气着呢!”
“哎,这倒是稀奇,当官的能听咱们老百姓的?”
“这王爷,好像跟以前那些官儿不太一样……”
“听说挖渠的时候,那些阿诗勒部的兵也跟着干活,跟咱们汉人兵一起扛沙袋呢!”
“可不是嘛!我二舅家的儿子就在那队里,说刚开始还互相瞪眼,后来一起挖泥,摔了几跤,反而不别扭了,还能比划着说两句呢!”
类似的议论,在街头巷尾,在集市酒肆,迅速传开。
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,有的说周允是文曲星下凡,懂奇门遁甲;
有的说赵老头其实是隐世高人被王爷慧眼识珠,还有的说那暗渠里发现了宝贝……
但核心的意思没变,是端王爷尊重人才,而且在他的治理下,汉人和阿诗勒部人似乎也能和平共处一起干活。
相比于之前“大军压境”带来的恐慌,这个故事像一股暖流,悄悄安抚着城里躁动不安的人心。
人们看那些巡逻的阿诗勒部士兵,眼神里的畏惧和敌意,似乎也淡了些。
赵老头和他那几个老伙计,一下子成了城里的名人。
走在街上,都有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,喊一声“赵师傅”、“李师傅”。
几个老头子腰杆挺得笔直,脸上满是红光。
府衙内。
陈默向周允汇汇报了城里的舆情。
“……主公,现在城里都在传您请老工匠治水的事。柳先生这手笔,效果显著,百姓的恐慌情绪缓解了不少,对咱们的认同感也强多了。”
周允正在看一份城防图,闻言抬起头,脸上没什么波澜。
“柳逸尘做的?”
“是,属下看他昨天在工地那边记录,今天城里就传开了。”陈默答道。
周允手指在地图上某个点敲了敲:“告诉他,故事可以讲,但度要把握好。“
“是!属下明白。”陈默点头,“主公是担心太过渲染,反而让百姓放松警惕?”
“民心可用,亦能覆舟。”
周允放下手里的城防图,站起身,踱步到窗户边,目光投向城西挖渠的方向。
“主公,暗渠挖通了,接下来……”
周允收回目光,转过身看着陈默:“挖通只是开了个头。里面的淤泥要尽快清出来,渠壁该加固的地方要加固,还有出口,得按我们之前说的改。”
他走回桌边,手指在地图上那条代表暗渠的线上点了点,然后移到城外南边,代表王有诚大营的标记上停住。
“吩咐下去,城头上的守备再加一倍人手,晚上巡逻的哨子要更密些。”周允的声音不高,但很清晰。”
“还有,告诉赵老头他们,暗渠里面清淤的速度要再快!。我要那条道尽快能走人。”
陈默心立刻低头应道:“是!主公!属下这就去传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