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灵悦靠坐在床边,神色憔悴却仍强撑着一抹笑意,轻声说:“阿怜,我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,不碍事的……这些日子,多亏了春来和桃暖不辞辛苦为我送饭,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正说着,屋外传来一声略显不耐烦的呼声:“公主,该用膳了。”
花晚凝寻声看去,只见一个丫鬟端着食盒,满脸不耐地走了进来,随后将食盒中的饭菜随意地丢在桌上。
她上前一看,只见那食盒里装的全是些粗茶淡饭,甚至还有些饭菜已经发馊,竟还能闻到一股酸腐之气。
花晚凝当即叫住那丫鬟:“站住!”
那丫鬟一惊,随后站定转过身行了礼。
花晚凝神色一冷,质问道:“陛下仁厚,薛小姐如今依然是和欢公主,你们怎敢如此怠慢?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规矩!”
丫鬟浑身一颤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低着头,支支吾吾不肯说话。
“哈哈哈哈!”就在这时,一阵嚣张跋扈的笑声传来:“自然是我给的胆子!”
韩沁柔迈着大步走了进来:“如今薛家全族被流放,还当她是和欢公主?花司使,劝你还是早些与这薛家余孽撇清关系,莫要明珠暗投,误了自己的前程。”
“呵。”花晚凝闻言不禁冷笑出声,一步一步朝着韩沁柔逼近,字字掷地有声:“承蒙韩良娣看得起,竟觉得我这个花家余孽是明珠暗投。可在我看来,善恶忠奸,自在人心,倒是有些人,不分黑白,肆意妄为!”
韩沁柔眼中闪过一丝恼恨道:“花晚凝,今日本没有你的事,劝你早些离开,莫要插手。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!来人!给我按住薛灵悦,掌嘴二十!”
她几乎是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,想起自己之前因薛灵悦被太后掌嘴的屈辱,心中的恨意翻涌,发誓今日一定要讨回来。
“我看谁敢!”花晚凝反应极快挡在薛灵悦面前。与此同时,惊鹊也迅速拔剑出鞘稳稳横在韩沁柔面前,剑身上的寒光映着韩沁柔惊恐的面容。
韩沁柔带来的几个仆从见此情形,竟还不知死活地想要冲上前对薛灵悦动手。
惊鹊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,手腕轻轻一转侧身闪避,随后猛地出击,几招之间,那些张牙舞爪的仆从便纷纷惨叫着倒地不起。
“花晚凝,你疯了不成!我可是太子良娣!难不成你要对我动手!”韩沁柔又惊又怒,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。
“你还知道自己是太子良娣?”花晚凝不怒反笑:“薛灵悦乃是陛下亲封的和欢公主。即便薛家有罪,可至今陛下并未褫夺和欢公主的封号,只要这封号一日还在,薛灵悦便依旧是大周尊贵无比的公主!你们如此肆意对公主不敬,眼里可还有大周的威严?可还有陛下的圣谕?”
花晚凝言辞犀利,韩沁柔心里清楚花晚凝所言句句在理,自己今日这般行径确实理亏。
况且花晚凝有蟠龙玉佩在身,自己贸然与之冲突,未必能讨到好。
想到这里,韩沁柔咬了咬牙,狠狠地瞪了花晚凝一眼。
“花晚凝,你给我等着。”韩沁柔说罢用力一甩衣袖,带着那几个狼狈不堪的仆从转身离开。
“药材不能停,饭食必须和从前一样周全,你的主子是和欢公主,不是韩沁柔,往后行事,当以公主的需求为先,可都记下了?”花晚凝一字一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