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梁凤台斜倚在凳子上,惬意地仰头望着花晚凝,深邃的眼眸中是散不尽的缱绻情意,一波又一波,满地快要溢出来,似乎他眼中这世间只剩花晚凝一人。
“别笑!”花晚凝轻斥道,她手里拿着剃刀立在梁凤台身前,小心翼翼地刮着胡茬,眉眼低垂,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“晚凝,腰还难受吗?二哥哥帮你揉一揉。”梁凤台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,嘴角噙着邪笑,故意动了动花晚凝的腰肢。
“别动!”花晚凝虽是在嗔怪声音却带着些娇俏亲昵。
待须茬尽除,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愈发显得俊朗,二人相视,爱意在眉眼间流转。
时辰还早,梁凤台穿好衣物后,又拾起满床狼藉中的锦衣腰带,轻柔地为花晚凝穿衣。
他指尖擦过她腰际时故意勾开未系紧的衣结,石榴裙下忽现昨夜被蹀躞带硌出的红痕。与此同时,梁凤台玄色中衣领口随动作滑落,现出锁骨处几道新鲜抓痕,诉说着昨夜的缱绻。
一切妥当后,梁凤台端来热好的汤药。
这味道极苦,花晚凝轻轻皱眉,还是端起药碗准备喝下。
刚要动嘴,梁凤台却伸手拦住了她。
他嘴角含笑接过药碗,用勺子轻轻搅拌几下,而后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凉,再将勺子递到花晚凝唇边:“小心烫。”
“二哥哥倒是会疼人。”花晚凝笑着,“二哥哥倒是会疼人。”说罢咬住汤勺将那汤药缓缓咽下。
梁凤台满眼宠溺:“往后日子还长,二哥哥我会的可不止这些。”
此时,常青立于屋外恭敬出声:“花司使可在屋内?”
梁凤台闻言便要开口拒绝:“花司使正在喝药,若有事……”
话未说完,花晚凝抬手轻声阻止道:“进来说吧。”
随着门扉缓缓推开,一众人鱼贯而入,除了常青,还有岁青、惊鹊、墨白和林骁。
花晚凝披着梁凤台的氅衣,正端着汤药浅酌,没料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,差点一口药喷了出来,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。
梁凤台见状忙接过药碗,空出的手轻轻顺着花晚凝的后心。
“司使!”惊鹊一脸担忧。
“花司使,您可好些了?”常青焦急着关切问道。
花晚凝缓过神来,轻咳几声后答道:“好多了。昨夜已然汇报过情况,不知今日可是有新的变故?”
常青眉头紧蹙神色忧虑:“太医院新配的药药效极佳,只是所需的竹叶和竹茹,被城里一个卖竹器的商户独擅其利了。那商户利欲熏心,竟将价格抬高了整整十倍,实在可恶!”
“我记得苏南之地也有这些药材。”花晚凝说罢却又摇了摇头,“只是路途遥远,若是调用,恐怕需要半月之久,这一来一回怕是耽搁不起。”
“是啊司使!这可如何是好?”常青着急地来回踱步。
花晚凝神色沉稳:“好,此事我记下了。我亲自去会会那商户,探探情况。常青,你这几日做得不错,诸多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,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