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晚凝意识混沌,本能地抵触,偏开头去。
梁凤台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,他凑近她耳畔,气息温热,轻声呢喃:“晚凝,听话,喝了就会好。”
花晚凝的唇触碰到那滚烫的鲜血,舌尖尝到一丝咸腥后本能地咬住了梁凤台虎口开始吮血。
她的身子颤抖着,可随着几口鲜血入腹,体内翻涌的剧痛竟渐渐平缓。
皮肉的痛楚与毒药的痛楚却催生出诡异的欢愉——花晚凝眼尾残存的绯红,缠上梁凤台掌心的血。
梁凤台看着她,眼眸深邃炽热,像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。
他的呼吸急促,与花晚凝紊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。
花晚凝缓缓睁开眼抬起头,朦胧泪光中,是梁凤台近在咫尺的面庞。
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,下一瞬,温热的呼吸与唇齿相互纠缠不休,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。
花晚凝忽然仰颈发出鹤唳般的呜咽。
“晚凝,不够么?”梁凤台低笑着敞开衣襟,扣住花晚凝后颈将人压向胸膛,任由花晚凝咬破自己的皮肉。
梁凤台捧起花晚凝的发丝在鼻尖轻轻嗅了嗅:“原来晚凝解毒,是要吃人的……”
……
春来带着逍遥子来时,屋内弥漫着血腥味。
花晚凝静静地躺在雕榻上,梁凤台坐在榻边,小心翼翼地为她十指包扎伤口。
“怪不得小姐每月都有一日将自己锁起来,原来是在受这种苦楚……”春来自责道。
“小姐,你为何不告诉我们,为何非要自己扛。”桃暖眼眶泛红,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。
梁凤台的眼神一直落在花晚凝的脸上,眼神中流露出无尽怜惜。
原来,她每次说身体不适,都是在承受这般蚀骨之痛。
难不成这些年,每次毒发时她都只能独自一人苦苦煎熬?
想到此处,他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逍遥子快步上前,顾不上寒暄,立刻为花晚凝把脉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片刻后,忍不住出声埋怨:“这丫头,体内余毒未清为何不早说!敢情是把我这老头当成外人了!”
“老伯,晚凝今日还被放了血,上了针刑。”梁凤台抬起头,看向逍遥子,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我说身子怎么这么虚,是谁干的?”逍遥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。
“是太子殿下!”桃暖忍不住怒道:“可分明是那位韩良娣实在跋扈!”
“呵!又是那位太子,怜丫头,当真是一片真心错付了。”逍遥子长叹一声,若有所思地看向梁凤台,说:“凤台,方才还好你喂血喂得及时,这余毒是最为罕见的‘噬心蛊’,饮血是目前唯一的压制法子,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“是晚凝说的。”梁凤台轻声回应。
“看来这丫头早就知道了,只是一直自己扛着。”逍遥子微微摇头。
随后,逍遥子铺开纸笔为花晚凝开了新的药方,叮嘱道:“这药按时服用,身体还需好好调养,务必将余毒都清干净,切不可再大意了。”
“是。”春来和桃暖应声回答。
待一切安排妥当,梁凤台起身准备离开。转身时,一只手从榻上伸出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。
花晚凝轻声呢喃:“凤台,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