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潮湿的水牢内。
花晚凝被锁链锁在架子上。
“花晚凝,没想到你也有今天。”韩沁柔嘲讽道,她身着锦绣华服,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,眉眼间尽是得意。
花晚凝缓缓抬起头,眼尾绯红似淬了朱砂,冷声道:“我也没想到,你如今是愈发跋扈了。”
“呵,花晚凝,我真是佩服你,都这样了还是不肯服软?”韩沁柔冷笑道:“花晚凝,如今我是太子良娣,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的要疯了?”
“哈哈!韩沁柔,把别人不要的垃圾当做金疙瘩的人,也只有你了。”花晚凝冷笑道。
“你!”韩沁柔被这话激怒,怒声喝道:“来人,如此言语不干不净之人,上刑!今日定要让她好好知晓知晓,什么是规矩。”
一侍卫犹犹豫豫,顾虑道:“韩良娣,这位可是圣上刚重赏过的明鸾郡主……”
“什么明鸾郡主,别忘了,她不过是花氏余孽罢了!太子殿下让我教郡主知礼,尔等聋了不成?”韩沁柔目光一凛,见手下不为所动,厉声反问:“太子殿下说惩戒,只要做得巧妙,让别人难以看出来不就行了?”
“那……那该如何?”又一人问道。
“蠢货!”韩沁柔冷声斥道:“东宫刑杖不落明面,这规矩还要本宫教你?”
她忽地轻笑,云锦广袖拂过刑具架上的银针,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,随后缓缓踱步到花晚凝身前,目光落在她的手上。
“还不快动手?”韩沁柔说着眼神示意,立刻有手下会意,取出银针。
银针狠狠扎入花晚凝的手指,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。
花晚凝的身子猛地一颤,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落,浸湿了鬓边的碎发。
她忍痛紧咬下唇,唇上很快渗出丝丝血迹,却硬是一声不吭,更无半分求饶之意。
她看着韩沁柔,唇角噙着冷笑:“韩良娣如此待我,来日何人替你捧骨灰坛?哈哈哈哈!”
花晚凝说罢突然冷笑起来,如厉鬼罗刹,听得人心里发怵。
“放肆!”韩良娣一个示意,手下人手中力道增加了些。
花晚凝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,十指连心的剧痛如业火焚经,她却将下唇咬得血色尽褪。
韩沁柔俯下身冷笑道:“郡主这血,倒比御贡的胭脂还艳上三分。”
“韩沁柔……”花晚凝从剧痛中抬眸,冷汗顺着蝴蝶骨滑入衣襟,眼底却烧着淬了毒的火。
她直直地看着韩沁柔,一字一顿道:“若你今日不弄死我,来日谁为刀俎谁为鱼肉,便说不准了……”
……
梁凤台手中把玩着一把金丝楠木折扇,行至九曲廊时,正见桃暖与春来捧着药簏疾走。
折扇打开“唰”地横在侍女面前。
“你家郡主呢?怎的不邀请故人前去灵犀阁喝茶?”他挑了挑眉,扇尖敲了敲药匣:“这是去做什么?”
春来和桃暖见状,扑通跪在青砖地:“求梁世子救救我家主子!太子殿下今晨将郡主押进水牢,说是要……要教习宫规!”
“什么!”梁凤台皱起眉,锦衣翻飞往水牢走去,却在石阶前撞见玄铁牢门轰然开启。
花晚凝挪步而出,唇色霜白如新雪,面庞浮着死气,脚步虚浮。
她刻意放下衣袖遮住伤口,不叫人看见。
“小姐!”春来和桃暖连忙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