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营后,等他的不是战场奋勇杀敌的嘉奖,而是被参“私自改动军器”。他被五花大绑拖到军帐前,周围是冷漠目光。按军法,这可是要被杖毙的大罪。他跪在地上,看着行刑军棍高高举起,在生死边缘徘徊,满心恐惧,冷汗湿透后背,每分每秒都煎熬无比。
当这杆造型奇特的“怪枪”突然出现在面前,他先是吓一跳,很快好奇心占了上风。眼里满是好奇和期待,心里琢磨这杆枪或许能改变什么,让自己不再像从前那么无力。这些回忆如汹涌潮水涌上心头,交织在一起,让他情绪复杂激动,难以自控。“砰!”第二发又稳稳命中靶心。这一枪,像是对过去的宣泄,也是对未来的承诺。
“第三发。”林宇声音像盆冷水,浇在赵猛发热脑袋上,让他瞬间冷静。
赵猛突然抬头:“这枪……是你改良的?”他眼里满是疑惑和敬佩,望着林宇,像在看神秘传奇人物。
“这是我最新研制的燧发枪,和传统火绳枪大不一样,就算下雨天也能正常发火。”林宇边说边拿起身旁燧发枪,动作熟稔,脸上露出自信骄傲的笑容,“我不日就要奔赴蜀地,听说那儿常年多雨,气候湿润,这利器肯定能派上大用场。”他话语简洁,有心人却能听出背后似乎藏着宏大周密计划。赵猛眼眶一下子红了。他举起枪,第三发精准钉进前两发弹孔里,三发子弹叠成一点。校场瞬间爆发出喝彩声,欢呼声此起彼伏,都要冲破云霄了。就连远处的宁王都忍不住鼓掌大笑,对这精彩一幕赞不绝口。
“赵百户。”林宇大步走到赵猛面前,身姿挺拔,眼神真诚又满是期待。他微微顿了顿,目光扫视四周,见没人,才又开口,声音沉稳有力:“如今我领了皇命,马上要去蜀地。这任务可不轻松,既要开辟土地种玉米解决粮荒,又要勘探铁矿冶炼精铁,还要钻研火器,造出更厉害的火枪。赵百户,我知道你能力强,做事果敢。你要是跟我去,百户之职照旧。不过……”他刻意压低声音,像在说攸关天下局势的惊天秘密,“要是你立下大功,以后掌管神机监,手握天下火器研发、制造大权,号令神机营,这前景,你愿不愿意拼一把?”这番话,句句像重锤敲在赵猛心坎上,既是充满诱惑的邀请,也是林宇对他过往功绩和能力的高度认可。赵猛“咚”地单膝跪地,铁盔砸在青石板上,声音响亮:“末将赵猛,愿随世子入蜀!只求……”他抹了把脸,努力抑制激动,“只求能造出打穿八旗重甲的枪!”他声音坚定有力,像在向天地宣告决心。
林宇目光坚定,伸手稳稳扶起赵猛,指尖碰到他手臂上那道狰狞刀疤,心中感慨万千。“能,肯定能!”他加重语气,话语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这火炮超厉害,不光能轻松打穿重甲,把敌人防御瞬间击破,还能打到十里之外。想象一下,咱们火炮一字排开,炮弹呼啸而出,敌人就算躲在重重防护后,也跑不掉。”他边说边比划,像已经看到震撼场景,给赵猛描绘充满希望的未来画卷。这时,晨雾完全散去,阳光照在校场“神”字旗上。旗角随风翻卷,好像在为这场精彩比试欢呼。林宇眼角余光瞥见远处一顶八抬大轿一闪而过,轿帘缝隙露出半只绣着金线的官靴。他不动声色握紧赵猛手腕,昨晚收到密报说: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侄子,正是负责“护送”他入蜀的官员。这发现让他心里涌起一丝警惕,感觉背后藏着阴谋。
“三日后就启程,这次蜀地之行责任重大,可不能出半点岔子。”林宇目光如炬,神色凝重看向赵猛,语气沉稳果断,透着威严,“今晚你到我府里来,我有本精心写的《火铳改良要则》,你先拿去好好研读。这书里记着好多火铳改良要点,对咱们以后行动很有帮助。”他微微顿了顿,想了想又说,“另外,你赶紧去军中挑二十个最壮实的弟兄。记住,要会打铁的,以后打造改良火铳零部件用得着;懂算术的也不能少,计算弹道、调配火药都靠他们;还有能看地图的,蜀地地形复杂,行军路线规划全靠他们。”这些细致安排,都是为即将到来的蜀地之行精心准备,每个细节都像精密齿轮一环,紧密关联未来成败,稍有差错可能就满盘皆输。赵猛重重点头,转身时腰杆挺得笔直,像已经成了林宇最坚定的追随者。他突然想起,刚才林宇递枪时,枪托里塞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蜀地有座山,叫峨眉山,产好铁。”这小动作让他感受到林宇的细心和信任,也对未来蜀地之行充满期待。
宁王迈着沉稳步伐,慢慢走到林宇身旁,目光紧追赵猛远去的背影,不禁感慨:“这赵猛,真是块好钢啊!”他微微眯眼,眼神里满是赞赏,语气透着对赵猛表现的高度认可和满意。“父王,”林宇望着校场外渐渐扬起的尘土,眼神坚定又憧憬,“儿臣去蜀地,不光带二十个兵,还要带二十颗种子——能让大明重新活过来的种子。”他声音低沉有力,像在向父王诉说伟大使命。
远处,赵猛正扯着嗓子喊人:“张二牛!你不是会算田亩吗?收拾包袱跟我走!王铁头!把你打铁的家伙全带上!”他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超有号召力,像在召集一群志同道合的勇士,冲向未知未来。
林宇下意识抬手,轻轻抚上背后燧发枪,枪身凉意透过手掌传来,让他思绪飘回昨夜。书房里烛火摇曳,昏黄光线在书页上跳动。他铺开纸张,凭记忆精心绘制蒸汽机草图,线条刚劲流畅,被小心压在《农政全书》下面,像藏着扭转乾坤的秘宝。草图旁,密密麻麻列着他用现代数理公式反复推算的火药配比,每个数字都是他在这时代破局的关键筹码。
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,山峦叠嶂、沟壑纵横,寻常商旅往来都苦不堪言。可林宇心里有底,他知道,春汛来临时,江水奔腾,长江上商船往来,这些商船就是他改变局势的希望之舟。船上囤着从异域辗转找来的玉米种,颗颗饱满,像孕育着无尽生机;还有按现代工艺改良的新式犁具,刃口锋利,构造精巧,肯定能让蜀地农田焕然一新。更重要的是,那二十杆倾注他心血改良的燧发枪,枪身锃亮,枪膛精准度远超旧制,一声令下就能爆发惊人威力。这些物资是他在蜀地开疆拓土、大展宏图的基石,承载着他对风雨飘摇中大明未来的无限憧憬,他坚信这些能成为大明复兴的曙光。而此刻,都察院那顶大轿里,左都御史的侄子正捏着密信,吓得浑身发抖。信上写着:“林宇入蜀,格杀勿论。”他望着校场里挺直的背影,突然打了个寒颤:这世子,怕不是个凡人。他心里充满恐惧和犹豫,不知道咋面对接下来的任务,林宇的神秘和强大,让他压力山大。
晨光照亮林宇腰间玉佩,那是宁王府镇府之物,刻着“忠”字。他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,轻声说:“崇祯十年,蜀地见。”这声低语,像他对未来的誓言,也是对大明命运的挑战,在晨光中久久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