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还和以前一样要好?手指在台面上舒展,谢延歧语气平常地问她。
现在我们在一起拍电影,本来我以为私人感情和事业搅在一起会有点麻烦,但跟他合作比我想的还要好。
伸展的手指一根根收回来握成拳,谢延歧不对她的工作做出评价,盯着酒杯里落日的颜色逐渐褪去,他沉默地笑笑,是宛如黄昏的宁静笑容。
在洛杉矶停留了不到两周,合同签订后谢姝立刻坐飞机回鼓浪屿。
和谢延歧告别没有多少不舍,既然他答应了过年回家,那半个月后就能再见了,不需要伤感难过。
回到鼓浪屿,在片场看过一遍,再次确认从主演到工作人员都在认真工作,想到发行权的出售一切顺利,谢姝此时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。
于是她大手一挥,安排了整个剧组的新年聚餐,既是交际也是祝贺。
或许是剧组女性员工人数比一般剧组多的缘故,聚餐的气氛一片美好祥和。男性员工顾及着喝酒的人少,没有无休无止的劝酒喝酒,没有人在桌上喝得呕吐不止,大家在酒水上点到为止,用交流和食物充作人际关系的润滑剂。
入行八年,第一次见这么素的聚餐。
萧绥放下酒杯,里面是白水。他明天还有戏,喝酒会让他的脸水肿,晚上也只喝果汁茶水。
谢姝对聚餐的氛围格外满意,对萧绥说:不好吗?我希望我的剧组一直都能这么安详。
还不错,萧绥少年老成地感叹:年龄大了就喜欢安静的场合,我也差不多到这个年龄了。
谢姝的酒杯里种类很丰富,饮料兑酒喝起来好喝也不醉人,她用作弊的方式扛过一波波的敬酒。听了萧绥的感慨她差点以为自己醉了,问他:你不是才二十六岁吗?还很年轻呢。
萧绥的担心有理有据:二十六岁的时候不考虑多一点,不想着早点转型,三十六岁就会没有戏演,娱乐圈是最残忍的地方。
那可怎么办?谢姝悄无声息地把杯里的酒倒给何温洺,给自己倒了白水,下次有年轻帅哥的戏我还不能找你演了?
他意外地挑眉,困惑地问道:你还准备拍电影吗?
这话让谢姝颇感意外,哪怕知道萧绥是不好懂的一类人,她还是惊讶地反问: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以后不想拍电影了。
理由数不胜数,萧绥挑挑拣拣,说了他认为最客观的:这个剧组的模式跟大多数剧组不同,这一次奏效了,下一次不一定会奏效。想要继续拍电影,就得跟大众的方式趋同,你会想用那些大导演的方式拍电影吗?
我为什么不能继续现在的模式?聚餐时谢姝没有戴眼镜,她一笑,漂亮的眼睛就藏了把小钩子,无声地吸引旁人的目光。她耀武扬威般发表宣言:我现在怎么拍电影,之后也要这么拍。要改变的人绝不会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