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柠的不愿意让孟宴洲急得红了眼眶。
他不能说话,一旦说话嘴里的水就会顺着喉咙滑入自己肚子里。
他也很渴很饿,可那姑娘还发着烧,第一口水必须给她喝下去。
孟宴洲眼神泛柔,眼神告诉她:乖,听话,快过来!
温柠还在摇头。
孟宴洲眼露无奈和乞求,眼神告诉她:我求你,快过来。
她不想喝,孟宴洲也没有喝下去。
她太了解他了,有时候固执又执拗。
他在等她喝,她也在等他喝。
撑得太久,孟宴洲腮帮逐渐泛酸。
他眼里的乞求更浓烈。
温柠看不得他这样,最后无奈地挪过去,跪在他跟前,绷直锁链的最大长度,像刚出生的小动物,仰着脑袋张嘴,从下接住他嘴里的水。
喝到甘甜的水,温柠整个精神才缓了些。
孟宴洲没有责怪她的拒绝,只是神色郑重:“乖,不要再拒绝我。你先喝够,我再自己接水喝。”
温柠委屈得红了眼,孟宴洲无奈地叹了声:“你怎么又哭了,别哭。”
温柠抹去眼泪,勉强扯了个笑容:“我没哭。”
“真乖。”孟宴洲想摸摸她,可太远了,曾经的亲密举动此时成了奢望。
他没有再多想,转身继续像刚才那样给她接水。
就这样接了几个来回,温柠勉强止了渴意。
结束后,孟宴洲跌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他脖子上的红痕越来越深,已经有血珠渗出,因长时间近乎濒临死亡的窒息让他整个脸色都是惨白的。
“孟宴洲!”温柠唤他,“你没事吧?”
孟宴洲侧脸,看着爬过来的姑娘,抬起手,隔空摸了摸她脑袋。
“小叔没事。”
温柠瘪着小嘴,眼眶红润,欲泣不泣。
“别哭,眼泪流多了消耗体力,容易渴。”孟宴洲虚弱地望着她,“乖,别哭好不好。”
温柠不想让他担心,抹了把眼泪,乖乖坐好。
两人再次陷入寂静。
“小叔……”温柠看他,发现他靠着闭眼了。
“嗯。”
“你自己喝点水吧,要不然会渴。”
孟宴洲仔细看过,那里的水不是取之不竭,取得越多,上面的水越少。
他们不知道被困多久,他只能保证在仅有的水源里,保证她活着。
但他撒了谎:“没事,刚给你喂水的时候也喝了点,足够了。”
-
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。
温柠不知道过了多少天,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,肚子也越来越饿。
饿到最后变成了不饿,就连渴也渐渐不渴了。
她的烧靠自己的免疫力熬没了,体温回归正常后,她开始发虚汗发冷。
在那几天里,孟宴洲几乎是每到一个时间就会用嘴接水给她喝。
她起初不愿意,也慢慢接受了他接来的水。
只是很奇怪,孟宴洲明明告诉她也喝了水,可为什么在后面的几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,嘴唇干燥到龟裂,身体虚弱,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。
意识到不对劲,温柠慢慢爬过去,想查看他身体,可自己够不着。
她急得哭出声。
“孟宴洲,你醒醒!”
“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喝过水!”
“你骗我了是不是!”
“孟宴洲,你醒醒!”
……
女孩儿的哭声在孟宴洲耳边回荡,像是把他从远处世界狠狠拽了回来。
他慢慢清醒,看到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,有气无力地笑着——
“柠柠,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孟宴洲!!”
温柠慌了神,哭着四处喊救命。
可回应她的,是洞里的绝望般的安静。
“不要!孟宴洲,我求你,坚持一下!”
温柠乞求着,这时候,头顶入口处那压着的厚重铁板突然被人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