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拔地而起、遮天盖日的高墙之下,他的身影黑得像鬼,凸出的帽沿在这个角度折现了一点点光,让他看清了青年眼角慢慢流泻出来的凶残暴戾,顺着他冰冷的下颚缓缓流淌,像一条浓黑蜿蜒的河。
他的眼眸里,只有森冷到让人遍体生寒的戾气。
王健材还没有来得及再求饶,那只鞋移开,他松了口气,正要爬起来和他硬刚,青年却又凶暴地用鞋尖踢向了他的嘴唇。
王健材嘴里顿时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,混合着碎掉的牙齿在他嘴里翻滚,让他痛得生不如死地打滚。
凌涧立着阴淡地睥睨他,看着他这个样子,笑容慢慢扩大,但眉眼间凝起的风暴却逼得他越发显得阴狠。他的声音很轻,散在空气里时,像是化不开的雾:“不喜欢听你说话。”
他又踹了男人一脚,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再起得来,便抬脚去捡落在一旁的手机,带着手套的手按照他刚才记住的密码开锁,点开相册,看到的都是清一色的偷拍图。
青年的眼眉越来越冷,到最后刮起了寒潮风暴。
他把相册里的所有图片删得干干净净,而后握紧手机再次走向王健材。
王健材眼前一片模糊,却感受得到他来的脚步,绝望地蠕动着,却只是白费功夫。
凌涧蹲下,一把捞起他的衣领,垂着眼眸端详着他这副模样,眯着眼笑拿起手机在王健材面前晃了晃,而后猛然握紧手机甩了男人好几轮巴掌。
王健材已经痛到麻木,他宁愿下地狱都不要再在这个人手下倍受折磨。
但是他没得选。
最后,凌涧像扔开一片破布似的一把扔开他,打了个电话,接通后一句话也不说,扔到了王健材身上,决绝地转身离开,鬼影般消失在小巷中。
后来,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,警察在小巷里找到了半死不活的王健材,他当时整个人呈现的简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状态。
但是,随着调查深入,作为一个高中老师的王健材很快被揭了老底,偷拍、威胁、猥亵学生,各种罪大恶极的事项都因为这件事水落石出,在被治疗之后,他将面临严重的牢狱之灾甚至是死刑。
但是他口口声声叫嚣说的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消息。
王健材找的那片地方没有监控,鱼龙混杂,凶手似乎对这一片地域很熟悉,也很有经验,没有留下任何指纹,脚印都很模糊,排查了周围各种二十岁以上的男性甚至青年都没有结果。
警车前往现场的时候,路过了蛋糕店。
朝晕当时正在给凌涧拍身上的尘土,苦口婆心地教育:“你去哪里了?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?回去要洗干净,不然会有细菌的。”
凌涧就乖乖站着任她摆布。
听到警笛声,她转头看向外面的警车,歪了歪头,疑惑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凌涧抱着嘟嘟,给它顺毛,收敛着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乖顺。
他勾唇,眯着眼笑,语气里都是平日里的懒慢:“谁知道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