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一笑,不慌不忙地答道:“此典籍并非出自哪位先贤之手,而是家父所著,名为《治世方略》。”她语气平缓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家父?”王竞争者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,“却不知令尊是哪位高人?”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,显然并不相信林诗雅的话。
林诗雅目光如炬,直视着王竞争者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家父林远山。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林远山,曾经的户部尚书,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罢官流放,最终客死异乡。
如今林诗雅提起父亲,无疑是在揭开自己家族的伤疤,也让在场众人意识到,她此番参加科举,不仅仅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,更是为了家族的沉冤昭雪。
王竞争者脸色微变,他没想到林诗雅会当众提及此事,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林诗雅没有理会王竞争者的窘迫,继续说道:“家父虽已不在人世,但他留下的《治世方略》却是治国安邦的宝典。今日我引用此书,正是为了证明,家父并非贪赃枉法之徒,而是心系天下的忠臣良将!”她语气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,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。
文渊阁内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。
众人被林诗雅的气势所震慑,一时间竟无人敢开口说话。
林诗雅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了刘礼部侍郎身上。
“大人,诗雅所言句句属实,还请大人明察。”
刘礼部侍郎神色凝重,他深深地看了林诗雅一眼,缓缓说道:“林状元,你的才学和勇气,本官都看在眼里。至于你父亲之事,本官也会重新彻查。今日考核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了王竞争者身上,“继续。”
王竞争者脸色铁青,他没想到林诗雅不仅没有被他的问题难倒,反而借此机会为自己父亲洗刷冤屈,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挫败。
他狠狠地瞪了林诗雅一眼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林状元,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?我……”
汗水浸湿了林诗雅的衣衫,紧紧贴在背上,带来一阵黏腻的触感。
文渊阁的空气沉闷而凝滞,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。
她感到喉咙干涩,嘴唇也有些发麻,但她仍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,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。
接连不断的难题像潮水般涌来,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考验着她的知识储备和应变能力。
饶是林诗雅早有准备,此刻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。
她能感受到周围的目光,或审视,或怀疑,或期待,这些目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紧紧包围。
文渊阁里安静得可怕,只有她清脆的回答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众人心头,也敲击在她自己的心上。
这种寂静让她感到压抑,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,无法呼吸,无法逃脱。
就在她以为考核即将结束,可以稍作喘息的时候,刘礼部侍郎缓缓开口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林状元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对于科举制度的未来发展,你又有何看法?”
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,投入了平静的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
林诗雅心中一凛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,任何一个细微的偏差都可能影响她的最终结果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她知道,她必须谨慎作答,既要展现自己的远见卓识,又要避免触及敏感话题,更要为后面的事件埋下伏笔。
她略微沉吟,缓缓开口,声音清澈而坚定:“大人,科举制度……”
她的话音未落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,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文渊阁,在刘礼部侍郎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刘礼部侍郎脸色微变,打断了林诗雅的话:“林状元,今日考核到此为止,请随本官来。”
林诗雅心中一紧,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她跟随刘礼部侍郎走出文渊阁,穿过长长的走廊,来到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。
刘礼部侍郎推开大门,示意林诗雅进去。
林诗雅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进大臣议事厅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圆桌,周围坐着几位朝中重臣,他们的脸上带着各异的表情,或严肃,或疑惑,或担忧。
看到林诗雅进来,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她身上,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。
“林状元……”一位大臣缓缓开口,语气意味深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