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里风的眼神飘向天际,澹卿顺着她的目光,只见一柄神兵悬于空中,剑柄上赫然写着...
天澜。
“风起天澜风起苍,你是...风起苍?!”
澹卿震惊的看着风里风,她笑了笑没有回答,指尖艰难的移动,将一个被鲜血浸泡的锦囊推向澹卿。
澹卿握住她的指尖,无论是否暗藏私心,百年的照顾没有作假,风里风弯了弯眉眼,叹出最后一口气。
“浮生暂寄梦中梦,事实如闻...风里风。”
一声悲怆剑吟。
不知过了多久,澹卿听着背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,冷淡的开口:
“徐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风里风想杀谁?”
“解愁余。”
“为何?”
“那要看她,是否告诉你了。”
银眸落在冰凉指尖旁的锦囊,澹卿将其拾起,依旧背对着徐听花。
“你早知她是风起苍。”
“对。”
“又是何时,知道她...需要结束。”
“她收起攀神丹的时候。”
徐听花的语气如常,仿佛死的是一个不曾相识的人。
“而你...”
“而我修书引来解愁余,练宫主默许处刑时的暴动,她...自甘入局。”
澹卿沉默的听完,用手掌抚过依旧盯着天澜剑的眼睛,替风里风阖上双眼,终是忍不住问道:
“徐兄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不难过吗?”
背后的人陷入沉默,而后一声自嘲的讥笑。
“哈!”
刺耳的笑声,让澹卿皱了皱眉,但听徐听花继续说道:
“澹卿,所谓无情并非变得冷漠,隔绝七情六欲,而是...再也没有感情。”
“...”
“从凡间飞升的无情宗内门弟子,哪个不是杀妻、杀女、杀亲、杀友得以证道?!”
徐听花语气激动,却又在情绪巅峰时,消散的干净。
“澹卿,我已经不会难过。”
“...”
澹卿咬牙起身,冷漠的与徐听花擦肩而过,在错身的那一瞬,听到徐听花低声说道:
“所以,我厌恶无情宗。”
无情宗外山。
澹卿回到属于自己的小院,指尖停在木门上,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临近的另一座院落,它的主人不会再回来。
“吱嘎——”
木门推开,澹卿淡漠的收起石桌上的另一盏茶杯,烧水沏茶,抬手独饮。
仙途漫漫,失去已是常态。
口中的茶迟迟没有回甘。
澹卿摸出风里风留下的锦囊,取出里面皱皱巴巴的一封书信,似乎是写好后被扔掉,又反悔的拾起,最终递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