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”
澹卿无措的盯着那对渐升水气的眼眸,心口闷闷的说不出一句。
“雁谷。”
练红缨轻声说道。
“...什么?”
澹卿当真没听清,练红缨转头看向澹卿,故作无事的勾起红唇。
“你要找的人...”
她无法克制的顿了顿,轻轻重复道:
“在雁谷。”
短短两句话,仿佛抽走练红缨所有力气,她无力的靠着藤椅,黯然的眼神垂落在别处。
“...”
澹卿的心口迟来的传来揪痛,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,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直到,练红缨摆了摆手。
眼中的湿润,终究被练红缨忍了回去,她始终没有再看澹卿一眼,只是摆了摆手。
银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方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澹卿不知所措的点点头,顺从着练红缨的意思,安静的走出庭院。
一步,两步...
澹卿怔怔的看着足尖,心中空空落落。
九十九,一百步...
澹卿赫然驻足,转身回看。
只见练红缨孤单的坐在院中,出神的望着沙沙作响的树叶。
凉风卷落萧瑟黄叶,她轻轻的环抱着自己。
一言不发。
雁山。
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山,原本应该高耸入云的主峰,被拦腰切断,方圆百里满目疮痍。
这绝不是简单的处刑,更像是经历一场大战。
澹卿放眼望去,终于在凹陷的废土中,看到仰面不动的风里风。
白衣如流星,迅速飞去。
鲜血染红风里风的绿色长袍,她的眼球转向澹卿,透着无奈。
澹卿半蹲在她身侧,银眸来回扫过,停留在她血肉外翻的腹腔,内里躺着半截炸裂的仙根。
回天乏术。
苟延残喘的风里风,提着最后一口气,断断续续的笑道:
“你...不该...来。”
“为何会这样?”
澹卿盯着风里风,企图找到答案,风里风的声音无比虚弱,却依旧温润。
“这样很好。”
“好什么?分明不是你做的!又为何承认?”
澹卿的语气急促,风里风涣散的眼神,片刻失焦后勉强聚拢,她提了提声音,打断澹卿。
“澹卿。”
“...”
“无情宗需要体面,练宫主需要交代,而我需要结束。没有人...需要真相。”
澹卿哑然,看着气若悬丝的风里风,她咳出的血沫,溅在脸上,有些遗憾的说道:
“只可惜...没有三刻内...杀了她。”
“谁?”
“哈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