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才没有听清你说的话,你可以再和我说一遍吗?”
程青轻没有骗她,付鱼道歉的那些话,她一句也没听清。
她之所以拜托付鱼离她远一些,只是因为自己整个人都开始混乱了。
大脑是混乱的。
心脏是混乱的。
就连身体,也开始混乱了。
好在付鱼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与不知所措,善解人意地马上就走远了。
影响她的人不在,她才有了喘息的空间,花了好久好久,总算让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。
沈觉夏洗完澡出来时,她刚好恢复了理智。
对方知道她不喜欢与付鱼以外的人说话,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开口和她打招呼。
余光瞥见沈觉夏放下脸盆出了门,程青轻没有多想,起身爬上自己理了一半的床。
她虽然没有听清小同桌的话,但知道她是去了阳台,打算等自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,再去找她。
期间,她也试着分析了下,自己刚才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。
最后得出结论——
大概是因为在这之前,自己都是藏在刘海后面和她的小同桌对的话,因为不习惯也还没适应,所以情绪起伏就大了一些。
她能感觉得出来,小同桌因为能看见她的眼睛,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。
那要为了能让她继续开心,把留了这么多年的刘海全部放上去吗?
程青轻的纠结犹豫,在重新看见对方的第一眼,就有了答案。
她要把刘海放上去。
不只是为了能让她的小同桌高兴。
也是为了自己——
她想让自己能够习惯这样和她对话。
等她逐渐适应了,那么下一次她的小同桌再靠她这么近讲话的话,自己肯定就可以心平气和地应对了。
脑子里的想法天差地别的两个人,终于还是再次对上话。
听清程青轻说了什么,付鱼傻了眼。
这是善意的谎言吗?
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,所以装作自己没听见?
那是不是意味着,只要自己重新再道一次歉,就能被原谅了?
付鱼不管其它可能了,连忙先踩上对方递给自己的这层台阶。
她这一次同样很真诚地跟对方道歉:“对不起同桌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