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改口:“夏夏,你洗好澡了?”
端着脸盆打算来阳台洗衣服的沈觉夏,明显刚才在外头先找过她一遍:“你怎么一个人待在阳台,我还以为你先回教室了呢。”
付鱼捕捉到关键字,眼神一紧:“我同桌自己先回教室了吗?”
沈觉夏被她紧张的表情逗笑:“没有啊,她在屋里呢,你俩怎么了,该不会是吵架了吧?”
付鱼不好和她明说自己独自待在阳台的真相,只好含糊道:“我想吹吹自然风,就自己先出来待会儿,我同桌在干嘛哇?”
她的表情自然得没有破绽,沈觉夏也没察觉出来她语气中的一点不对劲。
走到洗衣台前,拧开水龙头,一边等衣服被水完全浸湿,一边出声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青轻还在铺床,我记得我进浴室的时候,她不是正爬上床打算铺床吗,后面是你把她叫下来的吧?”
“嗯?”
“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她正坐在你床上呐,我看你不在屋里,还以为你去找沐禾了,去隔壁寝看了下,你没在。”
她关了水龙头,声音不受水流声影响,变得清晰许多:“回来之后,青轻已经回到她自己床上了,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丢下她自己先走,可能是有什么事暂时出去了,结果一开门,就看见你了。”
沈觉夏把她这个角度看到的画面描述得很清楚。
付鱼听完,大概能够猜出自己离开屋子之后,单独留在屋里的程青轻是什么情况。
有些人在受到强烈惊吓时,会腿软得走不动路。
程青轻可能也是这样,只不过她不是腿软,而是整个身体都麻痹了,所以才在她床上又足足坐了这么久。
应该是沈觉夏走动的声音唤醒了她,她身体状态恢复,自然就爬上床继续收拾了。
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导致程青轻受了这么严重的“内伤”,付鱼觉得自己更该死了。
她原本打算出去重新“负荆请罪”的,现在因为沈觉夏一描述、自己一想象,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该出去。
万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程青轻因为看见自己,又受了刺激,那她可就真的没脸再主动找她交朋友了。
兀自思考的付鱼,没意识到自己纠结变化的表情,全被一旁的沈觉夏看了个遍。
她温声笑着开口,面容柔和得像个知心姐姐。
“付鱼小朋友,你的眉毛皱得都能夹死两只苍蝇了哦,说吧,到底怎么了,如果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好说,那你就和我说说,现在是不是在纠结什么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