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清雪来不及等电梯,一口气爬楼梯上了十五楼。
等她冲到病房门口时,门口站着很多人韩箐和周教授正拿着一大串钥匙,寻找开门的钥匙。
见她过来,韩箐就如同见到了救星。
“你总算到了!现在是你来劝劝,还是我们拿钥匙开门?”
“你们把钥匙给我,我来劝。”
“好。”
韩箐把钥匙递给她,周教授挥手遣散了众人。
邬清雪朝两人投去感激的目光,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病房的门。
“母亲,我回来了!”
“您把门打开,让我进去陪陪您好吗?”
“有什么事情,我们可以关起门来谈一谈,您别吓坏医生了。”
邬清雪的声音清澈,可掌心里全是汗。
邬明敏平日里很好说话,但邬清雪知道她母亲是一个性格极为坚毅,且脾气很固执的人。
屋里没有动静。
她的心怦怦乱跳,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开始蔓延。
“韩医生,我母亲刚刚有跟你们讲过话吗?”
“她让我们走,大约十分钟前。”
韩箐与周教授对视一眼,周教授一把抢过了邬清雪手中的钥匙迅速翻找,“不能再等了!”
邬清雪情急,用力拍门。
“母亲!你开门!”
“你别吓我!”
“我是清雪啊!你不想要我了吗?”
里面哐当一声。
三人瞬间一喜,庆幸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。
邬清雪继续拍门,“母亲,咱们谈谈!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?”
“你把门打开……”
“别不理我……”
咯吱一声。
门把手发出了轻微的转动声。
邬明敏惨白着一张脸,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邬清雪眼睛一亮,轻吁一口气,心情稍安。
可下一秒,她的视线陡然凝固。
她看着邬明敏手腕上那一道红色的,不断涌血的痕迹。
她全身血液凝固,整个心都坠入了冰窟,难以置信地颤抖道:“为什么……”
血液顺着邬明敏的指尖往下流,那鲜红的颜色在苍白肌肤的衬托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而邬明敏脸上的笑容犹如彼岸花绽放,就像是在用一种几乎诡异的平静,无声诉说她的痛苦。
邬明敏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邬清雪的脸,“我要去地狱见我母亲了,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。”
邬清雪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几乎本能地疯狂摇头,“不——”
“清雪快让开!”
“来,我来包扎!”
“你们赶紧去准备血袋!”
韩箐带着护士们冲进来,她们将邬明敏架到床上,开始忙中有序地救人!
邬明敏任由她们摆弄,可她的表情与眼神明显心存死志,那是一种坦然赴死的决绝。
“母亲为什么……”
“到底为什么啊……”
“你死了我怎么办?!我求求你……求你活下去……”
邬清雪的情绪彻底崩溃,她变得语无伦次起来。
韩箐和护士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完后,直接用纱布带将邬明敏固定在了床上,以防她再次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,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。
韩箐满脸恨铁不成钢,叉着腰怒斥。
“我不管你为什么寻死!可你就算不为自己想,也该替你女儿考虑!”
“她为了你终日奔波操心,你这样做你想过她会有多伤心吗?!净添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