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榆晚轻笑一声,“晚儿。”
张久全身躯一震。
尚榆晚刻意咬重“晚”字,黑纱内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嘲讽和仇恨,“我,是晚儿。”
张久全猛的抓起棋盘,看动作似乎是想要打飞她的帷帽。
说时迟那时快,程一水一刀将棋盘砍成两半,张久全的脖颈也被架上一把长剑。
“别动。”
陆何影脸上带着面具,那把架在张久全脖颈上的长剑正是他手中的那一把。
变故来的突然,棋子散落一地,尚榆晚依然心静如水。
“将军这是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张久全刚刚那一下只看见尚榆晚的下半张脸,但依旧认出了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孩子。
他缄默良久,最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,上面刻着张字。
张久全把令牌推向尚榆晚。
“拿去。”
张久全压着自己变粗的呼吸,努力保持原本的状态不让尚榆晚发现端倪。
“这个令牌你拿去,不管你想做什么,李孜习见到了自会听命于你。”
尚榆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,将令牌收入袖中,“多谢将军。”
“夜色将晚,小女就不打扰将军了。”
尚榆晚带着人告辞离开,张久全提醒道:“怎么来的怎么出去,府里有眼线。”
尚榆晚等人闻言默认下来,他们也没想过大摇大摆的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,尚榆晚心想着这次行动还挺顺利,还以为要耗费许多口舌大战一夜呢。
在尚榆晚记忆里,张久全是个有些认死理的人。
“对了,副楼主。”
陆何影这时候把面具别在腰上,闻言扭头,“怎么了?”
“那密室里有什么?”
陆何影沉默三息,道:“一些小孩用的兵器,一套陈旧的......”
“镇西将军的战甲。”
尚榆晚瞳孔一缩。
“还有十六坛女儿红,以及其他女子的一些嫁妆。没有任何其他有关于我们所查之事的东西。”
“......”
尚榆晚扭头,强忍泪水,自此之后不再开口,到了来乡医馆后与陆何影二人告辞之后独自回了房间。
陆何影敏锐的发觉不对劲,却什么也没说,让程一水去找居共澄取下人皮面具之后自己来找了萧清序。
看着屋里烛火摇曳,他就知道这人等不到他不会去睡觉。
陆何影翻窗而入,熟练的坐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。
“放心,她没事,就是心情有些不好,自个儿回去睡了。”
陆何影将自己所见所闻和程一水告知他的信息都说给萧清序听,他到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阿影,你也去休息吧,我们天亮就要启程了。”
陆何影也在这人身上察觉出不对,但他不是个多话的人,起身告辞。
“等你们什么时候愿意说了,兄弟我再来找你。”
萧清序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些凄凉的意味,他无奈一笑,“多谢。”
尚榆晚自知天亮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回房后服下改良后的迷魂药之后便在泪水中睡去了。另一边,张久全走入密室,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抚摸那套战甲。
自从将军死去之后,他便时常做着一个痴心妄想的梦。
若有朝一日他的尸身能被挂在城门口上示众,将军在九泉之下......会原谅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