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赵德昭下意识得问出这句话,问完方才觉得不对,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这么傻,问的什么蠢问题。
王七娘更觉得脸烫得厉害,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。
“那个...”
春宵一刻值千金,这么尴尬得耗着也不是办法,赵德昭咳举拳在唇边咳了一声,将画册扔到了一边。
“令仪,时辰不早了,那个...”赵德昭笑了笑,“明早还得进宫行礼,早些安歇,可好?”
王七娘羞红着脸,低着头轻“嗯”了一声,她低着头,心口“砰砰”直跳,一双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。
红纱轻帐,仿佛也在诉说彼此衷情,无风而起,飘摇了许久。
值千金的春宵总有结束的时候,赵德昭总觉得天亮得无比之快,他好似才刚合眼,外面便传来了甄平的声音。
府中有了女主人,内室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了。
赵德昭睁开眼睛,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睡得仍旧香甜的王七娘,半裸香肩上露出点点红痕,赵德昭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。
他看了半晌,方才心满意足得小心将自己胳膊抽出,不想刚起身披上衣裳,身后就传来王七娘的声音。
赵德昭回头,只见王七娘半撑了身子,朝他问道:“可是要迟了?妾这便起身,服侍殿下更衣。”
赵德昭笑着坐会床榻上,摸了摸她的脸颊道:“不用,我此前也都是自己穿衣。”
王七娘不好意思得笑了笑,继而又道:“殿下心疼妾,是妾的福气,可妾也不能恃宠生娇,忘了自己的本分。”
“什么本分?你的本分,就是做我的妻子,管理好郡王府就成。”赵德昭说完,站起身来穿好衣裳,而后又朝王七娘道:“我去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,你再睡会也没事。”
赵德昭笑着走出内室,王七娘重新躺下,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,反正也睡不着,便也起了身。
便在此时,她的婢女走了进来,小丫头扫了王七娘一眼,顿时惊呼一声,忙快走几步上前问道:“姑娘身上是怎么回事?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,殿下欺负你了?”
王七娘忙披上衣裳,遮挡身上的痕迹,朝小丫头瞪了一眼,佯怒道:“不许胡说,殿下待我很好。”
小丫头真不明白怎么这样还算好?
哪有待人好是好成这样的?
自家姑娘不会成了婚,真就昏了吧!
不说她这神色,再没有如此憔悴的,还有,姑娘走路都走不稳,还得自己去扶,完全就是受了欺负的样子嘛!
但自家姑娘既然这么说了,她也不会再多嘴去问,只好拿了中衣替王七娘穿上。
“殿下呢?”王七娘一边漱口一边问道。
“在外头呢?”小丫头将挂在屏风上的礼服取来,又将花冠首饰等替王七娘穿戴上,扶着她坐在妆台前,扑了粉涂了口脂,见她容光如昨日一般焕发才又扶着她走出去。
“还有啊,今后不能再叫我姑娘,让府里的人听了不像话。”王七娘回头又仔细叮嘱道。
“是...”小丫头撇了撇嘴,继而称呼道:“郡王妃!”
乍然听到这个称呼,王七娘还有些不好意思,可转念一想,自己就是官家亲封的郡王妃,今后喊的人多了,可得习惯才好,便点了点头,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卧室外,赵德昭正吩咐甄平着什么,转头见王七娘走出来,关怀道:“怎么不再多睡会儿?府邸离皇宫近,咱们来得及。”
王七娘笑着道:“妾睡不着,而且,也是起身的时候了。”
赵德昭见她走路异样,想起昨夜的荒唐来,不免有些脸热,上前代替小丫头的位置,牵了王七娘的手到桌前坐下,“是我不好,往后我注意些,不让你累着。”
王七娘听了这话,臊得忙伸手要捂赵德昭的嘴,“殿下可别说了,大白天的,羞死个人了。”
赵德昭一把捉住王七娘的手,看了一眼周围,小丫头懵懂得睁大了眼睛,似乎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,而甄平已是识趣得退出了屋子,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。
“成,听你的,以后咱们就晚上说。”赵德昭故意曲解王七娘的意思,笑着凑上前,在王七娘耳边调侃了一句。
“殿下——”王七娘扭头,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撒娇的口吻和模样,落在赵德昭眼中是多么诱人。
“好了好了,我错了。”赵德昭突然觉得自己刚说的那些话,完全是在惩罚自己,为了避免青天白日做出什么不合礼法规矩的事来,忙转了话题,让外头婢女将早饭端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