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赵德昭同王七娘面对而坐,仆妇上前,一边说着吉利话,一边将二人的发髻打散,而后各取一缕,梳成一个顶髻,这便是结发。
同时,仆妇递给他们每人一个紫金钵,钵底用红、绿丝线打着同心结,同时盛满了酒液,唱道:“请新人行合巹礼。”
赵德昭接过紫金钵,看了一眼王七娘,淡淡笑了笑,围观的人也都哄笑了起来,催促道:“快,快饮下!”
二人又对视一眼,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饮而尽,随后,二人将手中的紫金钵朝地上扔去。
王七娘扔的时候用了不少力气,只见紫金钵落地后又重新弹起,众人正要道“恭喜”,却见赵德昭扔的紫金钵也弹了起来。
按照流程,新娘要用力扔,以至紫金钵弹起,而新郎则不用,轻轻一抛就好,紫金钵无需反弹,这意味着今后二人会生很多男孩。
多子向来被人们人为是好寓意,赵德昭在婚礼前也被礼官如此嘱咐,不过他却不想这么做。
他娶王七娘是因为爱她这个人,而不是为了生儿子,若因此给她压力,赵德昭也并不乐意。
仆妇见此也是愣了片刻,但到底经验丰富,只顿了顿便笑着说道:“哎呀殿下好福气,儿女双全,好兆头啊!”
反正吉利话怎么说都没错,赵德昭也只无奈,王七娘却似乎明白了赵德昭的意思,低下头羞赧的笑了起来。
等欢呼声平息,又有人端上一个托盘来,上面摆着“定情十物”。
仆妇先是拿起一个手镯,笑着套上王七娘的手腕,边套边唱:“何以致契阔?绕腕双玉镯。”
手镯套上皓腕,反是衬得王七娘的手腕又细又白,让人移不开眼睛了。
之后仆妇又拿起第二件——臂钏,唱道:“何以致拳拳?绾臂双跳脱。”
第三件是个戒子,仆妇边戴边唱:“何以道殷勤?约指一双银。捻指环相思,见环重相忆。愿君永持玩,循环无终极。”
赵德昭坐在床榻上,就这么看着仆妇一件件首饰朝王七娘身上戴,之后又是耳珰,、香囊、玉佩、同心结、金簪、玳瑁钗等,都表达了美好的寓意,只是让人觉得沉得慌。
找不容易戴完了这些,赵德昭也颇是看得眼花缭乱,耳边闹哄哄得,看着王七娘脸上的笑意,便感觉喝了一大碗美酒,是要醉了一般。
最后,仆妇将手中鲜花撒到床榻上,脸上笑得起了褶子,带着屋中所有人退了出去,他们知道,接下去便该是婚礼中最重要的环节——洞房花烛了!
王七娘的心快跳掉了嗓子眼,一双眼睛含羞带怯,一眼都不敢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赵德昭。
她双手搅着裙带,一条长长的丝带全部绕到了手腕上,快要勒出红痕来。
赵德昭自己也是紧张又激动,瞄了一眼王七娘的手,笑着伸过去,想要将缠上的丝带解开。
不想,刚碰到王七娘的手,就见她整个人身子颤了颤,像被吓了一跳,整个人都弹了起来。
他们忘了二人的头发还系在一起,王七娘这么一跳,只感觉头上一阵刺痛,连带着赵德昭也痛呼了一声。
“头发!”赵德昭一把拽住王七娘,好小得开口说道。
“我...妾忘了...”王七娘重新坐了回去,小声道。
赵德昭打量了一眼屋内,而后朝王七娘道:“来,你跟我起来,小心些,你裙子长,别绊倒了。”
说罢,他伸手扶着王七娘的胳膊,将一头雾水的王七娘扶到桌子旁,拿起桌上剪花烛的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