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诤不是个三言两语能说动的人,故而谢承宴也就放弃了和他理论,法子多得是,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结实在浪费时间,不如去另找出路。
临走时,杨诤却叫住他,只见他未抬起头,目光落在面前的案几上,声音淡淡:“先帝的遗体并未下葬,皇陵里埋的是空灵枢。”
谢承宴猛地回头,皇兄下葬时他是亲眼看着灵枢下葬的,封棺之后就打不开了,但他趁跪拜的时候检查过,里面是实心的,应当有东西才对。
他正要开口细问,却见杨诤突然起身,理了理身上的官袍,说道:“到上早朝的时候了,臣就不送王爷了,王爷慢走。”
他话音才落,内阁值房内又走进几个内阁辅臣,只因起得太早,似乎没什么精神,看到谢承宴大清早站在这,还当是做梦,反应了一下才纷纷行礼。
谢承宴回身看了一眼杨诤方才站的位置,他却已经没了踪影,一衫官袍的衣角消失在值房的后门,杨诤走了。
躲避了其他辅臣的眼线,但也把这个消息和他说了。
皇兄谢承恩的遗体不在陵墓里,那能在哪?他还是小看了许贵妃一介妇人的心计。
不对,现在应该叫许太后了。
但转念一想也对,谢承恩死得不明不白,虽自小身体不好,但近些年来并不大碍,死得却是那样蹊跷,也难怪许太后会怀疑。
只是他想不清那遗体在哪,许太后留着那遗体估计是想验尸的,但她能交给谁验?
紫禁城到王府路不远,到了王府门口,太阳也已经从山头升了起来,一缕有些刺眼的晨光透过了他眼睛上的锦布,惹得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