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脾气暴躁的主儿,可不是她一个小妃嫔能惹得起的。
刚回到上清宫。
好巧不巧,与萧凛撞了个满怀。
柳映梨看清楚是他,秀眉一蹙:“本宫不是说了,让你无事不用再回来……”
“臣来取私物。”
偏殿内有他的衣物,书籍,还有闲暇时种下的花草绿植。
不值钱,但很重要。
柳映梨低头见到他两手空空,再次问:“既然取私物,怎么空着手走?”
“殿下没回来,臣不敢擅取,怕多生事端。”
萧凛语气平静,深邃的瞳孔映照出柳映梨的面容。
一时与回忆相碰。
“父皇,就是他拿了儿臣的紫金织锦梨花裙!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被指着的萧凛脸色苍白,指甲深陷。
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。
没想到,有朝一日,会被人明目张胆诬陷偷盗女子的罗裙?
“臣没有拿……”
“本宫亲自在偏殿搜查出来的,有假不成?萧凛啊萧凛,你若是贪恋本宫,明说便是。可拐弯抹角将本宫的罗裙偷偷拿去藏在枕头下面,会不会于体统不合?”
萧凛嘴唇一动想要解释,却在看到柳映梨眸中的戏谑时,止住了。
周遭的嘲笑声让他仿若置身冰窖,不仅仅嘲笑了他,还侮辱了他的国。
柳映梨故意玩弄他。
故意让众人看他笑话。
所以到现在,他早习惯了滴水不漏。
“这位是……”
萧凛注意到柳映梨身后除了蒹葭,还有一位陌生面孔。
一个秀气书生模样的小太监。
许是新进宫的,年纪看起来很小,眼神也怯生生的。
柳映梨微笑介绍:“他是上清宫新来的内侍公公,叫……”
“江肆,奴才名叫江肆。”
见柳映梨停顿,少年忙抬头补了一句。
萧凛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。
目若朗星,玉质金相。
他不经意间皱起了眉。
“原来你叫江肆?真好听。本宫还以为又叫什么阿忠阿禄阿海的,一听就有股浓烈的公公风。”
“奴才听不懂公主的意思。”江肆胆小,声音若似蚊蝇。
柳映梨停止打趣他,转头看向萧凛,连带着语气也温柔了几分。
“随本宫进来吧。”
萧凛道是。
平淡的眼眸扫了眼江肆,重新跨入了宫殿。
“本宫许诺给你的事情,估计要晚一点才能有消息。”
走在日光熠熠的雕花走廊前,柳映梨主动提起向燕国王室打听消息的事情。
派出去的人好像在路上有些耽搁。
萧凛嗯了一声。
“上午蒹葭传的口谕,你不要多想。”
“殿下不让臣多想什么?”
“本宫想要悔过,想要求得你的原谅。”柳映梨觉得身后有一双炽热的眼睛,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