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不远处,边烬和沈逆一同走过来。
从边烬的角度,全程都能看到大门口的贺兰濯。
让曾倾洛来开门,打伤她的人是否会露出心虚的表情?
边烬在暗暗注视。
只是,想要看到贺兰濯的微表情有些难。
且不说她常年冷着脸,心绪内敛,神色不露。
就说那副厚厚的护目镜,眼睛全然被遮住,露出的口鼻不足以判断她的情绪变化。
沈逆和边烬一同迎客,沈逆和第五阙已经迫不及待聊她们的计划了,又猫在一起嘀咕。
边烬看似随意地往贺兰濯身边走,脚步却轻巧无声,宛若深夜忽然接近的鬼魅。
贺兰濯才发现边烬已经靠自己这么近,全然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下一刻,后背便被边烬拍了一下。
边烬道:“我听我夫人说,上次遭遇无脸女,多亏了你搭救。还未谢过贺女郎。”
这一下不偏不倚,不轻不重,正好拍在贺兰濯后背的伤口上。
伤口已经被故渊处理妥当,这几日第五阙还在挥金如土,给她喂最好的药最贵的营养液。
恢复得算快,却也经不住边烬这一拍。
伤口有点儿裂开。
贺兰濯暗暗咬着牙,没让任何痛楚的情绪上脸。
边烬:“抱歉,我手重,有没有拍疼你?”
贺兰濯知道边烬有洁癖,不喜欢与人接触。
这种拍肩的小动作,自然是刻意的。
贺兰濯很快接话,语气轻松。
“我是精神天赋者,却也不是纸糊的,哪会拍一拍就疼?沈侯君和阿阙是莫逆之交,那便是我的朋友,朋友有难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。”
手放下,边烬笑得四平八稳,目光松散地看向贺兰濯的身上,像是随意聊起穿扮。
边烬好奇道:“将入盛夏,贺女郎还未换夏衣么?”
贺兰濯这身西服偏厚,里面还有件衬衣,外面搭着披肩,的确和一众换上轻薄凉爽夏装的人不太协调。
贺兰濯顿了顿,还没开口,第五阙从前面轻飘飘接了话。
“她啊,体温一向偏低,大夏天的手脚冰凉,都得给她用暖手炉才行。”
边烬便没再多说,一同穿过游廊。
贺兰濯错后两步,暗暗活动了一番后背。
夏日的光照在她发冷的身上,冷热交替,有些晕眩感。
今日这场筵席,各种试探必不可少,贺兰濯特意穿了身稍微厚一些的衣衫。即便触碰到伤口,也无法察觉到缝合的纹理。
伤口上还喷了一层防水层,出血也不会往外渗。
今日这场鸿门宴,她做足了准备。
可怎么准备,有些细节还是撇不去刻意的意味。
幸好第五阙为她抹过去了。
搭上靖安侯府这条线是意外,但现下她不能失去。
她要让李极知晓,自己还有能利用的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