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濯有些避讳,第五阙知道。
她早就嗅到血腥味了。
贺兰濯没说自己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,也没打算说,第五阙便不问。
贺兰濯于她而言,就像忽然漂浮到眼前的彩色泡泡,美得让她移不开眼,却不敢轻易触碰。
一碰,便破碎无踪。
……
她们一向很默契畅快,今夜难得弄得很累,精疲力竭。
第五阙抱着贺兰濯睡着了。
深夜,贺兰濯忽然被一阵精神力唤醒。
她想起身,第五阙却将她抱得很紧,她一动还在不满地嘟囔。
贺兰濯无声地将第五阙的手臂移开,穿好衣衫,确定她没醒,关门上楼。
直达顶层。
一进顶层客房,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。
李极穿着鸦青色曳地长裙,没有束发,额头上一道已经结痂的血口醒目,脖子缠着绷带。手里拿的不是酒盏,而是酒壶。
听到贺兰濯进屋的声音,李极望过来。
她嘴角两侧有些奇怪的红痕,眼眸已经有七分醉意,整个人侧卧在浓艳的朱瑾色沙发上,像一朵已经开过极盛期的花。
“阿濯。”
李极看到贺兰濯笑了一声,抽出一个油纸口袋。
“这个月你妹妹的视频和照片。”
贺兰濯正想上前拿,李极手一松,掉在地上。
口没封,闪存和照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。
阿赐的脸被遮掉了一半,只露出一只藏着愁绪的眼睛。
贺兰濯弯腰要拾,一把匕首刺进她的手背,将她的手钉在地上。
剧痛让她身子猛地发颤,贺兰濯咬紧牙关,将即将冲出口的痛吟强行咽回去。
李极拽住她的头发,将她头扯起来。
“怎么说你好呢阿濯……你救了我的命,应该奖励你才是。可你又做了多余的事,若是我奖励你,只怕下面的人不服。”
贺兰濯知道她说的“多余的事”是什么。
无脸女袭击沈逆她们的时候,她不该出手相助。
李极手指勾着贺兰濯护目镜的下沿,轻佻地拨弄着。
护目镜一下下打在她的脸上。
李极当然不会真的掀开,贺兰濯眼睛的传闻她知道,不能看到她的眼睛。
所以重要的人质所在地,李极也不知道,由她阿娘留下的亲信看守着。
迄今为止,贺兰濯不敢对李极动用精神力,不然,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会立刻毙命。
李极:“小小惩罚,你有意见吗?”
鬓角上渗出冷汗,贺兰濯缓了两息,颤着声说:“没有。”
“乖。”李极一把将匕首抽出来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