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贺兰濯终究没能忍住,闷哼了一声。
贺兰濯的血溅在李极的裙子上,连带着李极的脸颊上也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。
李极用贺兰濯的脸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。
“下次再不听话,这一刀就让你宝贝妹妹替你受着了。”
贺兰濯垂着头,单手慢慢将阿赐的照片和装着视频的闪存收回口袋里,再封好封口,抱进怀中。
贺兰濯: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
李极重新坐回沙发上,接过康逸为她开的一瓶新酒,说:
“把曾倾洛抓到我面前,要活的。”
贺兰濯道:“边烬或许已经怀疑我了,肯定会严加防备。现在向曾倾洛下手未必会成功,还容易彻底暴露。到时候靖安侯府的线索就彻底断了。”
李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我还以为你是爱你那个副使爱得紧,不小心才结交上了靖安侯府。没想到你竟费心思维持着这条线呢。”
贺兰濯无甚情绪冷淡道:
“和第五氏不过逢场作戏。”
李极冷笑一声,没再说什么,越喝越醉。
康逸打开屋门,示意贺兰濯离开。
咔。
门合上。
这一夜没什么风波,和无数个夜晚相似,疼痛和伤口已经激不出她任何的眼泪。
只是很累,很倦,很想阿赐。
站在走廊,贺兰濯看着琉璃墙里倒映出来的自己。
被肆意涂抹在脸上的血痕像巨大的伤口,猩红丑恶,苍白如鬼。
第85章
沈逆骑着马,奔入山谷深处。
硝烟还在前方,一路倾斜的陡坡向下,驰骋至拐弯处,前方还未见柳暗花明,忽然两把巨斧迎面劈来。
沈逆:?!
沈逆还没反应过来,斧头已经呼啸着当胸穿过。
身体被撕裂的痛楚像浪潮般直接拍在她心头,于意识中澎湃地蔓延,心惊肉跳。
沈逆急忙往身上摸。
身体没有任何变化,她没有受伤。
皮肉未被波及,所以,这很有可能是边烬曾经遭遇过的事,以抽象的感受藏在梦境深处,弥漫整座山谷。
不会让沈逆受伤,但能感同身受。
刀枪电光往她身上扑,喊杀声犹在耳畔。
往山谷去的一路,是布满凶残杀戮和血腥的一路。
熟悉的,珍视的,萍水相逢的……那些模糊的面容,最后都成了难以握住的沙砾,从发肤上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