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季的熔炉,在五十公里负重越野的号角中轰然点燃。
黑曜铁岩块的重量压弯了稚嫩的脊背,冰冷的山风刮过少年们汗湿的脸颊。
一百五十人的队伍,如同沉默的蚁群,在白永少校鹰隼般的注视下,涌出要塞,奔向崎岖山路。
跑在最前方的石青,步伐沉稳,冰系魔力丝丝缕缕压制着燥热。
紧贴其侧的初见,却像个不知疲倦的怪物。
持续八年的残酷淬体赋予了他恐怖的耐力,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,汗水在棱角初显的脸上流淌,眼神却专注得吓人。
李不易跑得看似散漫,速度却不慢,偶尔一句慵懒的调侃,让身边累得翻白眼的学员们哭笑不得。
于律呼哧带喘,脚下土黄微光闪烁,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,并不是于律身体差,而是他的负重单看体积就比别人的大上不少。
肖光小脸煞白,几乎被于律半拖着前进。
而陈文强,圆脸上青筋微凸,小眼睛死死钉在前方石青和初见的背影上,咬着牙,每一步都像在跟大地较劲,绝不让自己掉出第一梯队。
他们拖着濒临散架的身体返回,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命令:“列队!餐堂!一刻钟!”能量充盈的魔兽肉食成了续命的稻草。刚放下碗筷,白永的咆哮已至:“校场集合!队列!”
上午是枯燥到令人发疯的队列训练。
白永如同最精密的标尺和最冷酷的判官,任何一丝偏差都会招致雷霆般的呵斥。
汗水砸在滚烫的黑曜石地面,瞬间蒸腾。身体的疲惫在无数次重复中被无限放大,精神在紧绷中麻木。
下午,战鼓擂响。
巨大的校场被分割。
格斗区尘土飞扬,疤脸上尉声如闷雷:“都听好了,在沧曦军院,没有躲在武士身后的废物法师。也没有只懂蛮力冲锋的蠢货武者。法师要有武士的体魄。武者要懂法术的奥秘。否则,上了战场就是活靶子,拖累袍泽的累赘。”
他一拳砸在测试柱上,石屑纷飞,斗气光芒乍现,“练!往死里练!把斗气给我练出来!把战斗本能刻进骨头里!”
基础拳脚、闪避、格斗…拆解,重复,再重复。汗水、泥土额......还有鼻血是这里的勋章。
初见如鱼得水。
淬炼出的体魄让他的动作简单、直接、迅猛。
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风声。
疤脸上尉的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,赞赏毫不掩饰。半个月后,一次对练中,初见抓住对手微小破绽,一拳击出。拳锋之上,一层凝练的银白光芒骤然闪现。
“尘痕境斗气!好小子!第一个!”疤脸教官的喝彩点燃了区域。
这声喝彩像投入滚油的水滴。
石青、李不易紧随其后,月内相继突破。
石青的战斗风格冰寒沉稳,攻守兼备;而李不易则是阴冷诡谲,专攻关节要害,令人防不胜防,如果说初见的快是一种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快速和直接,那李不易的快则更多体现在飘忽、诡异、出其不意的凌厉。
于律和陈文强在一个半月左右突破,于律斗气浑厚,战斗风格稳如磐石;陈文强的斗气则带着灼热,配合他火爆的性子,攻击性十足。
肖光…...嗯,他的斗气几乎聊胜于无,动作滑溜得让疤脸上尉直骂“泥鳅”。
就在陈文强刚刚突破,兴奋地适应着体内灼热力量,一拳将沙袋打得剧烈摇晃时,一个充满讥诮的粗嘎声音在旁边响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