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套滑落下?来。
童羡初起身捡起来,却在外套口袋摸到了两?个鼓鼓囊囊的东西。
她动作顿了顿。
其实没有什么好避讳的。
坦白来讲,她这两?天总是觉得?祈随安不太对劲。但她却恐惧直接将这种不对劲挖掘出来。
她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想要看到的东西。
停了半晌,时间过去,不知道祈随安会在什么时候回来,童羡初有些心烦意乱,但还是将其中的东西摸了出来,却在看到的那一刻突然发怔——
那是曾经她们一起度过的那个乞猜节,她们一同挂在树上祈福的两?个香囊。
她的是空的。因为她不相信许愿。
但祈随安……
她记得?祈随安说过真的有许愿。
为什么用来许愿的香囊突然被拿了下?来?为什么祈随安拿了下?来却也不跟她说?
那里面到底会是什么?
童羡初迫切地?想要拆开来看,可是却又在手指触到香囊系带那一刻产生退却。
那在心底隐藏着的恐惧又不由分说地?蔓延开来,冷森森的,像一个巨大?的洞,一踏进去就是万丈深渊。
她吞了吞喉咙。
而就在她想要拆开的那一瞬间,门?口传来脚步声——
是祈随安回来了!
童羡初连忙把香囊和外套归位,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刚一落座。
祈随安就推开了门?,她的脚步似乎比刚刚急匆匆走出包间门?显得?更冷静。
她走到座位面前,像是根本没有发现端倪,很自然地?将放歪了的外套整理好,搭在椅背。
回头望见童羡初有些恍惚的神情,关切地?问?,“怎么了?”
童羡初回过神来,“哦,没事,在想菜为什么还没端上来。”
祈随安望着她,“应该快了。”
话?落,门?就又被推开了,是侍应生推着车进来上菜。
两?个人?便都没有再说话?。
这顿饭吃得?比平时要安静。
童羡初不是没有意识到,她能注意到祈随安已经在尽力提出话?题。
但她心心念念那个香囊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。
也对祈随安突然将香囊从寺庙中拿下?来的举动有所?怀疑,于是便显得?心不在焉。
也许是祈随安对此也有所?察觉,在用完餐,她们走出餐厅后,祈随安关切地?问?她,“你有什么很紧要的事情要忙吗?”
“没有。”童羡初去牵祈随安的手,那贴在一起的掌温让她安心不少。
“那我们再散散步吧。”祈随安说。
“好。”童羡初毫不犹豫地?答应下?来。
入了夜,又临近年关,气候变凉,走在路上晚风有些凉,这条马路处于艺术街附近,基本没什么人?,也没什么车经过。
只有路边两?排黄澄澄的路灯,拽着她们挨在一起的影子往前走。
她们的手牵在一起,时不时能碰到祈随安兜里鼓鼓囊囊的东西。
这让童羡初越发灵魂出窍,被那种时不时溢出来的恐惧逼到尽头,心里总忍不住在琢磨——
祈随安在想什么。
祈随安是不是想要做什么事情,但是又觉得?她会不接受,所?以?才显得?那么犹犹豫豫的。
祈随安是不是……
又想离开她了?
这个念头冷不丁冒出来,使她平白无故溢出一身冷汗,风一吹,整个人?都凉得?心悸。
她只能将祈随安的手拽得?越紧。
她记得?上次祈随安离开她,也是总是有这种时不时的沉默,也会用一种里头藏着许多东西的眼神来望着她。
但她这次不想再主动开口。
很显然,如果她一旦开口质问?,如果真是像她想的那样?,那么祈随安会像之前那样?直接承认。
她不想赌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她宁愿被蒙在鼓里,也要将这个人?留在自己身边。
童羡初不说话?,祈随安也不说话?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们两?个竟然走到了那幅恶搞画作在的那条街。
童羡初心不在焉,还没反应过来。
祈随安就已经看到了那幅画。
她唇抿得?紧紧的,快步走上前去,盯着那被恶搞的、不堪的画作,喃喃自语,“怎么会这样??怎么会,凭什么,他们凭什么……”
“我已经喊人?来处理了。”童羡初紧盯着她,很惧怕这是个什么引火索,会让她把那句话?说出来。于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反而变得?急切起来,“你没必要担心这个。”
“你……”祈随安有些迟疑地?问?,“你早就来过这里,而且早就知道这件事了,对吗?”
“没有——”童羡初下?意识否认,却又在撞进祈随安眼底之后,不得?不承认,
“对,我今天下?午处理的就是这件事,但已经联系人?处理好了,你不用为此而费心。”
“所?以?我来接你的时候,你带我绕了路,还刻意不让我来这里。”祈随安语气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