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?。”童羡初冷笑一声。
画廊经纪瞥她?一眼,耸了耸肩,“好吧。”
停了半会,又悠悠地?说,“至少没有你爱她?那么爱你。”
这话说得尤其轻松,像是她?阅尽千帆。
童羡初眯了眯狭长的眼尾,目光绕着画廊经纪游刃有余的背影好一会,“你为什么在这挑拨离间?”
她?双手抱臂,狐疑道,“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暗恋我?”
“……”
画廊经纪闭紧眼皮,咬牙切齿道,“不是你跟我说的吗?”
回了头,一脸揶揄,
“你刚刚还说你觉得她?是个很空的容器,怎么装都装不满?”
童羡初微眯眼睛,不说话。
画廊经纪摊了摊手,“说实话,在今年之前,我没想过?这种酸不溜的话能?从你口中说出来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童羡初没觉得羞耻,“一般人不都这么谈恋爱吗?”
“是是是。”画廊经纪叹一口气,“真没想到?你有一天也变成一般人。”
嘟囔着,“我还挺怀念以前那个天不怕地?不怕的iris的,不像现在,害怕的事情?变得那么多。”
“先说好啊。”说着,画廊经纪清了清嗓子,“我不太看好你们?两个。”
“为什么不看好?”童羡初冷冷道。
“也不能?这么说吧,其实更准确一点说,我是不看好你跟任何人谈恋爱,想象不出来你陷入爱河的样子。”画廊经纪话说得很直白,停了半会,又摸了摸鼻子,
“不过?,如果一定?要谈的话,我还觉得你比较适合一个能?和你疯到?一块,能?在自己身上纹身表达爱你,或者跳楼说不让她?爱你她?就去死那种……虽然这个例子举得不太对,但总之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那种……”
其实画廊经纪见过?祈随安一面?,不知是不是第一印象有偏差,她?总觉得这个人太温和也太深了,直到?现在她?都无法想象这个人会和童羡初相爱。
八杆子打?不着的两个人。
她?以为童羡初会要那种疯狂地?、随时随地?能?拿出来证明的、能?将?一个人淹没的那种浓烈的爱。
虽说这种形容是有些?夸张。
怎么着,她?也想象不到?童羡初会爱一个这么平和的人。
不过?别人的事也轮不到?她?来评价。
想到?这里,画廊经纪叹了口气,
“不过?你就当我瞎说八道吧,我可能?只是不习惯你变得这么患得患失,不像你自己吧。”
按理来说,听了画廊经纪的话,童羡初应该更生气。
但出乎意料,她?没有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过?完一年她?的脾气有所收敛。
她?只是淡淡地?喝了口水,看着那不剩半杯的水,毫不犹豫地?说,
“但她?爱我。”
只是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回到?澳都后几天,童羡初逐渐意识到?一件事——
在这段关?系中,她?变得越来越软弱,越来越患得患失,越来越贪婪。而祈随安似乎什么都没有变。
还是那样,能?包容,接纳她?的一切。
不管她?说什么,她?要什么,都会答应,并且及时安抚她?的情?绪。
按理来说,这是一个完美恋人。
可实际上只要仔细一想。
她?就发现这其中并没有任何变化。在确立关?系前和确立关?系后,祈随安对她?的态度都是一样。
这种对比在最近越来越明显。
她?觉得她?就像在照一面?镜子,她?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小,看到?的影子也越来越小,而那面?镜子却自始至终没有发生任何改变。这种感?觉使得恐惧逐渐在她?心中蔓延开来。
不可否认。
她?有时候开始怀念那些?不太普通的境遇,至少在那种环境里,祈随安对她?的爱是满的,是拼了命地?压制住却仍然要溢出来的,是她?能?够真真切切看到?,能?够满足她?,灌满她?的。
可现在,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或许祈随安本就不是什么情?感?充沛的人,或许是童羡初自己太渴求爆裂的、刺激的爱了。
或许还有一种可能?……
祈随安原本也没有那么爱她?,只是当她?不停地?索取,所以祈随安就给了。
不行。
不能?再继续往下想了。童羡初警告自己。
她?也不止一次想到?那部《爱神》的结局,两个人在平静的环境中滋生怀疑、不信任和痛楚,最后走向分开的结局。
所以她?向画廊经纪寻求帮助。
画廊经纪听她?这么肯定?,“啧”了一声,然后又看见她?一脸心烦意乱,于是好人做到?底,叹了口气,改了说法,
“也有可能?你们?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,是你想得太多了。”
童羡初张了张唇,刚要说些?什么。
电话响了。
她?看一眼爱莫能?助的画廊经纪,抿唇,